洞门刚被打开,尖锐的光一下子就刺了进来。即使时娇娇穿着隔热服,戴着墨镜,全身上下全副武装,但皮肤还是感觉又烫又痛,几乎有种马上要走进火堆里的感觉,鼻腔咽喉也全是火辣辣的痛意,甚至有一瞬间是无法呼吸的。外面热浪滚滚,没有风没有云也没有任何声音,有种看不到希望的无力感,处处都透漏着孤寂的气息。与凉爽的山洞一比,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时娇娇立刻偏开头,把就在门口的温度计迅速拿进来,旁边的慕辞马上把门关严,将如利刃般的光线隔绝在外。山洞内节能灯的那一点亮度根本和外面能闪瞎人的烈烈日光没有可比性,时娇娇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但刚刚那一瞬还是刺激到了眼睛,这会生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溢。“娇娇,抬头。”慕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娇娇乖乖抬起脑袋,眼药水滴落在眼球上,瞬间带来一阵凉意,她闭上眼缓缓转动眼珠,让药水能更好地被吸收。等她可以睁开眼了再给慕辞滴。他们用的眼药水是在末世前准备的,多是舒缓和缓解干涩。有没有大用不知道,但用了肯定比不用好。时娇娇看着手上的温度计,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哥,温度越来越高了。”慕辞伸出手指把她的眉心一点一点抚平:“意料之中。”时娇娇拿出日历,在上面仔细标注好。今天是极昼降临的第七天,但中午温度已经达到了七十八度。七十八度是什么概念,就连极热最热的时候也只有七十度。但那个时候,起码还有黑夜,能让人喘息一口气,现在却二十四小时都是一片炽热,没法逃也无处可逃。而且照目前这个趋势来看,七十八度显然还不是极限,还会继续涨下去。时娇娇拿起对讲机把情况告诉了王佳两人。王佳从一开始的慌乱忐忑,到现在已经波澜不惊,甚至还能调侃两句:“哇哦,距离我们变成叫花人又进一步!”时娇娇愣了一下,“叫花人是什么鬼。”王佳在那头笑嘻嘻地解释:“有叫花鸡,当然就有叫花人嘛,等山洞扛不住外面的暴晒,咱们也和叫花鸡没什么两样了。”时娇娇沉默两秒,然后默默吐出一句:“还是有区别的。”“什么区别?不都是被焖熟吗?”“叫花鸡身上全是调料,我们没有。”这话一出,王佳哈哈了得有整整一分钟,然后摸了摸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那我们好惨哦,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一定也裹一身调料,争取做最香的叫花人。”唐为此时也插话道:“那我们得提前商量一下,谁五香,谁麻辣,谁十三香,谁蒜香,不然万一重合,那可就不是唯一了。”时娇娇笑得眼睛弯弯,“蒜香有点难,首先我们得有蒜。”话音刚落,对面又传来一阵哈哈男女二重奏。没办法,现在外面热得像是要吃人,大家只能憋在家里,和坐牢没什么两样,也只能苦中作乐。人类这种生物,可以自己宅,但不能被迫。
什么事只要加上被迫两个字,就会痛苦无比。尤其越不能出门,就越是会回忆起以前只要想出门就能出门的日子,感觉以前的灾难都不值一提了,留在大家脑海里的只剩下自由。回忆完,再对比一下现在,好嘛,更难以忍受了。时娇娇和慕辞其实还好,不出门,但可以进空间透气。闷得慌就爬爬山,撸撸虎,甚至还可以钓钓鱼。王佳和唐为就不行了,两人本来也不是能闲得住的人,这几天被憋得够呛。本来一开始想着极昼时去厕所肯定煎熬无比。毕竟厕所离山洞虽说不算远,但也有十米左右,一来一回免不了会被阳光晒伤。可现在,想象中的煎熬根本不存在!两人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可怜小鸟,每次披上保温毯出门,然后眼泪汪汪地跑回家,身上虽然又痒又疼,可也抵挡不住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好心情。即使自由的空气滚烫无比,吸一口嗓子就火辣辣的疼。但再疼也是甘之若饴!好在他们也知道轻重,晒伤事小,万一得了什么皮肤病现在可没那个条件治疗。所以两人在山洞里用帘子隔出了一个小空间,用猫砂解决生理问题,一天结束后再扔到厕所。而闭门不出的这几天,对讲机就没歇下来过,无论大事小事,甚至长了一个痘都要拿出来分享一下。不然没被极昼热死,也迟早得被逼疯。时娇娇等王佳和唐为笑完以后,继续开口:“玩笑归玩笑,但你们也得时刻注意身体,要有什么不对立刻联系我。”“当然,如果能好好活下去,谁愿意当叫花人啊,我和唐为昨晚上就商量过了,打算把山洞再挖深一些。”王佳开口。时娇娇点点头:“也是个办法。”“就是山体太硬了,不太好挖,不过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能挖深一米也好,说不定最后就是因为这一米能让我们活下来呢。”现在看起来山洞厚厚的山壁足够抵挡外面的暴晒了,但谁也不知道极昼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以前的灾难每半年轮换,不代表极昼也是。要是外面的大太阳真晒个一年半载不落山,那除了继续挖洞,也别无他法。接下来大家又聊了几句,直到对讲机都有些微微发烫了,这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通话。时娇娇放下对讲机,看盆里的冰化得差不多了,又重新换了一盆。这几天空调休息的时候就只能用冰盆和空调扇来降温。室内温度大概能维持在三十四五度左右。虽然比不上空调,但她在极寒时准备的冰块足够多,倒也并不算难熬。至于冰块化成的水,会全部存到空间,留着洗衣服,或者是浇菜浇地都好。现在外面缺水缺成那样,就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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