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上次校庆后,班里的同学对江屿的态度就发生了明显变化,特别是当他们注意到陆景津对江屿的态度不一般甚至特别好后,大家都开始有意识无意识地想凑过去跟他说些话。因此十班的这些目光里其实是没有多少幸灾乐祸在的,他们是好奇又不敢多问。
陆景津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他两只手拿着手机在玩无聊的跳一跳。
过去五分钟了,手机还停留在获得了两分的界面,他就只在刚开始的时候跳了两下,此后就开始走神了。
大拇指还按在屏幕上,按理来说玩这种小游戏眼睛是应该时时刻刻锁死在屏幕上的,陆景津却跟时不时看一眼江屿,只隔着手机偷偷看他一眼又飞快收回。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很烦乱,这种感觉很奇怪,是他在前十七年的人生中从未体会过的,他从不曾像现在一样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又在做些什么。
明明他应该高兴才对,江屿成绩下降了,这个结果虽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对他来说也确实算是一个某方面的好结果。
陆景津觉得正常情况下他现在应该跟许铎他们出去狂欢泡吧上网,而不是跟个傻逼一样坐在教室里玩幼稚的跳一跳,还要时不时地小心观察着江屿的脸色。
陆景津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可人间清醒的中国男高中生绝对不能认输。
他现在还生着江屿的气呢!
准确的说是他自己跟江屿单方面的冷战。
他都不知道江屿最近是怎么了,每天脑子里好像除了兼职跟学习就没别的东西了,一天下来连个约会的时间都摸不着。
陆景津心里很不爽。
他曾尝试跟江屿提过自己的小意见,可是江屿跟个老师一样告诉他他们现在的第一任务是学习,比陆岱那老家伙还要死板。
陆景津本来都打算这次江屿要是不来哄他他就不要主动跟江屿讲话了,可现在,陆景津想,算了吧,谁让他这次没考好呢,那自己就勉为其难地哄哄他,但是只有这一次。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江屿好一会儿,嘴巴张开又合上,始终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开口机会。好不容易想到了,陆景津轻轻咳了咳,刚准备说话,刘旦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句“江屿,班主任找你。”就轻易把他打算说的话锤回了肚子里。
刘旦略显同情地恭送着江屿离开,转过身的一瞬间突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他一哆嗦,对上了一双冷冰冰好像要吃了他的眼睛。
刘旦瞪眼,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招惹到陆景津了,那眼神让他怀疑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还是专门针对着陆景津,坏了他什么好事一样。
江屿半节课没回来,高二十班也被迫上了半节课的自习,也不知道这次他的考试失利到底是对老师们的打击有多大,陆景津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各科老师开始轮番对江屿进行教育,他真觉得没必要,谁还没有过考差的经历呢,大惊小怪的反而没太大好处。
没有老师在,陆景津大大方方地逃了课,双手抄兜直接从操场跳了出去,直奔许铎他们学校附近的网吧。
陆景津到的时候许铎就已经给他开好了机子。
他坐进去,随意点了两下鼠标,就没骨头一样靠在了椅子上,耷拉着眼皮皱着眉,离他十万八千里都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一脸凶相,好像谁现在过来招惹了他,他就能立马给人干趴下。
组队界面一直没能等到陆景津进来,许铎摘了耳机随意往身边一扫,这才发现陆景津压根没上号,连游戏都没打开。
“靠。”许铎不理解,“你不玩?”
“懒得动。”陆景津动了动嘴皮子。
“懒得动你跑大老远来这儿?”许铎干脆退出了组队,看着陆景津,“你最近这状态不太对啊,天天愁眉苦脸的,怎么搞得跟失恋一样。”
“真是失恋就好了。”陆景津皱眉,他叹口气,接过许铎递来的水喝了一口,“你说江屿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两个人谈恋爱不就是要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吗?他非要去兼什么职,他陪陪我,一点活不用干,我给他花不完的钱。他为什么非得去兼那什么狗屁职,一天赚不了几个钱还天天跟那个男的混一起,这次没考好跟谈恋爱才没有关系,我看他要是把兼职的时间用在学习上,我都不一定考得过他。”
许铎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沉默半天一语道破,“你说这么多话,其实你最不爽的,根本不是江屿兼职,而是人家会跟别的人在一块吧。”
“你胡说什么?”陆景津瞥他一眼,“他想跟谁在一块跟谁在一块,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许铎无语地附和他,“那请问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收手呢?你这在一起时间也够久的了吧,小心玩火自焚啊。”
“我知道。”陆景津闷闷道,这次倒没再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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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津在回学校的路上走进了一家鞋店,他想了一路该怎么安慰一下考试失利的江屿,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一个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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