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中变得清晰。
不知道究竟是听到了什么,趁着短暂亮光,我惊讶地看着脚下,面庞竟然跟几个小时前的我哥如出一辙,戾气逼人。
我打给我妈,铃声响了一分钟后自动挂断,点回微信,简单给沈叔交代了个今晚在外过夜的理由。
我已经没耐心等消息了,“啪”一下关了屏幕。
想了下,还是把伞留给了我哥用。
只是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正逐渐加大。
“沈大首席,下雨了,你的手疼吗?”
“沈大首席,听说许听回来了,你说他还有脸回来做什么?”
“毁了自己亲哥哥人生还不够吗?”
“首席,你见到我哥了吗,他以前最崇拜你了。”
“哦,我忘了,你已经不是首席了。”
“你早就拉不了琴了。”
“临江灯塔,首席能否赏个脸见一面呢?”
双腿沉重的仿佛被灌满了铅,硕大的雨点争先恐后的砸在身上,一层又一层雨幕重叠,像是要把人困死在原地。
人有时候可以很坚强,坚强到可以咬牙忍受一切不幸,有时候又可以很脆弱,脆弱到无法承受一滴雨水的重量。
我捂着脸,崩溃的蹲下失声痛哭。
再也不用忍受疼痛,再也不用故作坚强。
此刻我已经不是许听,只是浩渺天地中一滴水,任凭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再也没人能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我赶到时,灯塔下影影绰绰。
此时雨势已经渐渐小了,我扒下帽子。
大雾锁住了江面,迎面而来团团潮气,湿湿黏黏,让人莫名烦躁。
黑夜依旧,灯塔上的光只高高投下一片昏黄的可视范围,海水开始涨潮,一波接一波冲上岸,鞋子湿了一遍又一遍。
脚早就冻的没知觉了,只是机械的重复行走的动作,直到走进光亮里。
因为没戴眼镜,在这种雾蒙蒙的暴雨后,基本等同于一个瞎子,所以走到跟前了,我才发现对方原来不止一个人。
身后乌泱泱的还藏了一个穿黑外套的人。
一共两个,应该有点胜算。
站在最前面打着伞的人,显然没想到来的人是我,盯着我,歪了下头,突然慢慢笑了。
“许听?我靠,你怎么来了,你来做什么,替沈琛讨回公道?哦瞧我这记性,你俩是亲兄弟,弟弟替哥哥讨回公道天经地义。”
我抹去脸上的雨水,等他脸逐渐清晰,我也笑了。
一个就算死了烧成灰也能认出来的人。
梁启的双胞胎弟弟,梁成。
“临江治安也太不行了,怎么大晚上还能放狗出来咬人?”
梁成一开始像是没听见,反应过来突然捧腹大笑,边笑边指我:“你他妈回文城三年终于混成人了?”
“我靠,太麻痹好笑了。”
他回头朝身旁一个寸头问:“你还记不记得这骚货趴垃圾箱上被人操的视频了?”
“跟现在完全不是一个人啊!”他倏的睁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脸上一会笑一会怒。
寸头把伞一丢,眯眼盯着我,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这不是那个长的他妈的比女的还漂亮的骚逼吗?我靠,当时我龙哥操你操的爽翻了,就是没胸没屁股,除了屁眼一个洞也插不了哪里了,啧啧可惜了。”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