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嫁出去的姑太太指手划脚?什么时候明家的人也来管吴家的事了?你算什么东西,仗着嫁得好就回娘家管天管地?我呸!”
大太太被打懵了,吴家素以书香门第自居,她在明家又是宗妇,哪里受过这个?
大太太连话都知道怎么说了,二老太太却还不解气,一口唾沫啐到大太太脸上:“你嫂子呢?让她出来,凭什么好处都让她们家得去,赔上性命的却是我孙子?凭什么?今天不把这事说清楚,大家谁也别想好!”
二老太太指着自家的儿孙们:“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伫在那里做甚?给我砸,把这屋里的东西全都砸了,我就不信桐哥他娘那个丧门星不出来!”
桐哥他娘就是吴舅母,平日里,她最憷的就是二老太太,现在二老太太打上门来,偏偏家里的男人全都不在,只一个小姑子,又是个没用的废物,吴舅母哪敢出来硬碰,只缩在内室不敢动。
外头二房的人一顿乱砸,二房的三媳妇举起一只粉彩瓶子就要往地上砸,大太太连忙过去:“嫂子嫂子,这瓶儿不便宜,砸不得。”
她不说还好,听她这么一说,三媳妇把那只瓶子朝着她就扔了过来:“一只瓶子不便宜,我侄子的命就便宜了?”
大太太只觉有什么东西从额头流了下来,她摸了一把,热乎乎的,是血。
大太太眼珠一翻,晕死过去。
大太太是被二房的人送回来的,二老太太下令,大太太已经出嫁,是明家的人,而不是吴家人,所以明家人就要送回明家,让明家人管教,不要有事没事就回娘家指手划脚。
这些日子明家的三爷和两个姑爷都中了举人,明家出尽风头,何况陈洪深是北直隶乡试第六,只要不出意外,明年春闱一个进士是跑不了的。
因此,今天明雅三朝回门,除了明家自己的人以外,东城明家、连同和明家沾亲带故的人家,都找了借口过来凑热闹,趁着这个机会与陈洪深结识,陈家是有官身的,陈父是京官,即使陈洪深中不了进士,他也是官家公子,与他结交稳赚不赔。
大太太就是在众目睽睽下被吴家二房的人送回来的,送她回来的那两个老婆子,站在明家门口,声若洪钟:“明家大太太插手吴家的事,于礼不合,还请明大老爷自己处置,明家都是读书人,这道理自是比我们这些粗人懂得多,明家的事,我们吴家不插手,吴家的事,明家也少管,否则告到官府,明家也不占理。”
门口一堆看热闹的,有一部分还是从吴家巷子一路跟过来的,大家指指点点,有骂街的,也有嘲笑的。
明大老爷脸色阴沉,冲着那两个婆子拱拱手:“请替明某谢过二老太太,今日家中有事,就不留两位了。”
大太太被抬进后院,叫了郎中过来给她包扎了伤口,伤口很深,以后要留疤了。
送走东城明家和那些凑热闹的人,不想让明大老爷尴尬,二老爷和三老爷带着妻儿也告辞了,三老爷让三太太和两个孩子跟着二老爷一家先走,他则把明卉和芸老太太送回越秀胡同。
到了越秀胡同,三老爷一脸八卦,拉着明卉问道:“小妹,我听大哥说,当初小霍专程从京城赶过来,就是提醒吴家退亲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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