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消毒,是好东西。
梁琇后来还知道了,伍院长虽然不参加革命活动,但是应该知道院里有一个党小组。而且伍院长默许着它的存在,从来也不干涉。
苦苦寻觅这么久,梁琇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组织。这种漂泊久了终于靠岸的踏实感,让她整个状态都轻盈了起来。这种变化,被机灵的秦安郡一下子捕捉到了。
梁琇是没办法把这些告诉给秦安郡的,只能讲点儿别的,把话岔过去。
“爷爷!三叔!”秦则新从凉亭的围椅上蹦下来,朝走过来的两个人雀跃欢跳。
秦定邦正陪着秦世雄在花园散步。那些明争暗斗、见血搏命的事,父子俩都是私下里谈,从不会跟家里的女人和孩子透露。听到荷塘边说笑的声音,秦世雄不由地往那边看去。
“这两个孩子是真心喜欢梁小姐呀。”秦世雄由衷道。
秦定邦其实早已看到了荷塘凉亭里的那几张笑脸。
她今天好像很开心。
一身轻红的旗袍,身后是一片碧绿的荷塘。草绿投粉而和,仿佛她也是这景中的一部分。
这个“琇”字里一定带着什么故事吧,只是她不愿跟安郡说。
转眼到了十月,早晚的天气已经凉了起来。难童院收到了一批好心人捐赠的衣物。这些衣服被洗干净后,堆成了一堆。梁琇正帮着同事赵大姐在整理衣服,按照大小给叠好,到时候好分发给不同身形的孩子。
梁琇在难童院这么长时间,大家对她的人品、能力有目共睹,都真心喜爱这个热心肠、有学问、不计较的姑娘,所以好多事,也都开始不避着她。
赵大姐一边抖着衣服,一边往外望了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梁琇随之也向外看了看,屋外伍兰舟正坐在院子角落的一处树墩子上,眼神定定地望向北边。
“伍院长最近是太累了,真该好好歇一歇。”梁琇轻声说。
“也不全是累,”赵大姐把刚叠好的一件小袍子,摞在了面前一摞整齐放好的衣服上,长长地叹了一声,“伍院长,这是想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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