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工人们的诉说,发现那些要求虽然琐碎但并不过分,当场就答应了。
既然东家都直接发话了,问题也就很快解决了。
往回走时,秦定邦正好路过卞中涵之前跟他提的招待所。
自打上次双十节他们一起在秦家菜吃了顿饭,这两个来月,就没再见过面。此次碰巧路过,秦定邦一开始本觉得卞中涵怎么都该换到像样的住处了。毕竟这小老弟来上海已经三个多月了。按那些从重庆过来的国府官员的风格,这三个月已经足够卞中涵这个级别的,狠狠捞上一笔了。
但凭着卞中涵和他的关系,如果换了住处,是一定会跟他说的。小老弟到现在都没提这事,秦定邦想了想,也不总有机会路过,而且还是周日,上去看看吧。
等秦定邦敲开了门,卞中涵还真就在。
这小老弟一看是他,赶紧一脸惊喜地把人让进了屋里。
秦定邦没想到卞中涵住的屋子这么小,环视了屋内陈设,除了个柜子几乎看不到什么像样的家具,墙边有张桌子,笔斜放在几张带字的纸上,可能刚才正在上面写着什么。
卞中涵连忙给秦定邦拎了椅子让他坐,转身又去拿水壶,一边倒水一边尴尬道,“大哥,我这里只有白水,没茶叶。”
秦定邦看得直摇头,“我只以为你住的地方能看得过去,你就一直这么个条件凑活着?”
卞中涵笑着点了点头,把水递到了秦定邦手里,然后走回桌子旁边,收拾了一下刚才在写的东西,倒也没遮掩避讳,“我这正在写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好向上面汇报。之后上面再拿我给的材料,跟更上面的长官交差。”
秦定邦朝窗外看了眼,“这天都快黑了,你连个灯都不点?”
卞中涵一拍脑门,赶紧伸手开了灯,笑嘻嘻道,“写着写着就忘了。”
正说着,外边走廊响起一阵喧闹,吆五喝六的,恨不得把楼板都给震塌。
卞中涵挠了挠头解释道:“应该是有人又喝醉了。”这些同僚不成器,也让他有点没面子。
“晚上是不是也有这么闹的?”秦定邦朝门的方向看了看。
“嗯。”
“这里条件太差了。你能受得了这?”秦定邦记得卞中涵家境非常不错,当年在当地是数得着的大户。
卞中涵无所谓道:“我一个人,用不着那么好的条件。”
秦定邦刚想说,有个姑娘照顾你也许能好点儿,但这话还没到嘴边,就又咽了下去。看来卞中涵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青梅竹马的芷妹妹,也没心情去享受什么。
“不过,你这个样子,和你的那些同僚们一比,可太不寻常了。”秦定邦喝了口水,“人家一个个捞的盆满钵满的,你这却过得这么清贫。知道的,是你不在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人呢。”
卞中涵一听这话,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他们都知道我从没来过上海,人生地不熟的没靠山。本来大长官就只顾捞钱,也不过问我生活。我又只知道把活干好,让他们有功可邀,应该碍不着谁的眼。”
秦定邦刚想再跟卞中涵说句话,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卞中涵转身去开了门,门外也是个军装打扮的,那人一看屋里有人,便欲言又止地要告辞。
秦定邦放下杯子,起身道:“行了,你们聊吧。”
卞中涵连忙挽留,“大哥你再坐一坐呀,没事的。”
秦定邦摆了摆手,转身出屋,几步下了楼。
一回到家,秦定邦便跟梁琇把卞中涵的情况说了一遍。
梁琇听了也是直摇头,“这好像和重庆那些过来的,不太一样啊。”
“他念书那阵生活就比较简单,一心都在书本上,也不讲什么享受。现在看来,还是老样子。”秦定邦想了想,扯起梁琇的手问道,“过两天,请他来咱家吃顿饭?”
“行啊。”梁琇能感觉到秦定邦对卞中涵不一般,通常他轻易不会让别人进家门的。她其实挺高兴秦定邦能有个这样不见外的老朋友,于是拍了拍他的手背,“卞中涵也是留过洋的,家里那些好红酒,正好可以给他尝尝。”
秦定邦点了点头。
在回家的一路上,秦定邦都在想着卞中涵的居住条件,那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等回来说给梁琇听。他皱了皱眉,继续道,“咱那栋空房子,给他住?”
“哪的?台斯德朗路台斯德朗路在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即已改名广元路。考虑到当时此路较为偏僻,主要人物没事也不总过去,所以主人公对改了的新名不敏感,仍然习惯叫老路名。其他常走常用的路名,会根据时代变化改变称呼,比如前文的绍兴路。那里的?”
“嗯。”
“行啊,你看着办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好。”秦定邦知道了梁琇的态度。
之后,秦定邦便跟卞中涵打了电话,约他下周日中午来家里吃饭,卞中涵欣然答应。
结果一到日子,一大清早的卞中涵便打来电话,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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