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腿张的……”
“还没过门儿就这么大肚子……”
“那成将军是被扣了绿帽子?”
喜轿所过街上,飘着满天的春宫图。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看到他未过门的官人竟被人这样侮辱,心中愤懑,当即下了马,喜轿也跟着停下。
连川奇怪,掀了帘正要问连希,却看见了地上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好生刺眼。他揪着喜服的手深深地掐进手心,轿外一片嘈杂。
“荡夫!”
“咦——这也太恶心了……”
“放肆,胆敢出言不逊,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
连川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下轿的了,他掀了红盖头,脱了凤冠霞帔,只穿着素色中衣,推开人群向前走着,走进小巷里,走向不知何方。罢了罢了,他仰头长笑。蓦地一人拉住了他的手,他回头看到了宗政毅。
“所以陛下才会给我和成钰赐婚?”他说着拨开了宗政毅的手。
宗政毅还未说话,只见连川脸色忽变,扑进他的怀里转了个身。他眼睁睁地看着成钰一把剑刺了过来。当压垮树枝的最后一片雪花落下的时候,树枝断掉,落地,正如现在的连川。
我啊,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小主子——”连希扶着腰四处找人。
金戈看见他还小跑,忙过去扶着,“说了多少次了别乱跑?”
“小主子不见了!”连希着急地道。
“我去找,你回去歇着。”
“你是谁?我怎未在军中见过你?”连星翁里翁气地道。
宗政毅不理这小不点,径直向营帐走去。
连星噘嘴,迈着小小的步子走到他身后,抬起小脚脚卯足了劲踢他的腿。
宗政毅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连星撇了嘴,一屁股坐地上,哇哇地哭起来。
远处的连川跑过来,着急地问:“星星怎么了?”
连星扑进连川怀里,“爹爹,他推星星……呜呜呜……”
连川刚要责问此人,一转过头来却怔住了。他回回神儿,抱起连星走了。
“连川——”宗政毅喊到。
连川头也不回。
“爹爹放星星下来吧,星星沉,不想让爹爹累着。”连星这么说着,搂着连川脖子的胳膊倒是抱得很紧。
“小屁股不疼了?”连川问。
“星星屁股不疼的。”星星脚疼。
“那星星想要什么说吧,爹爹都答应你。”连川抱着他回了营帐。
“星星想和爹爹睡一张床。”
连川看着连星期盼的眼神,狠心拒绝道:“这个不可以。”
“星星不是爹爹亲生的吗?”连星小小的身体颤抖着,“为什么星星从来不可以和爹爹一起睡觉?星星不要理你了……”连星哭着跑了出去。
连川坐在床边,叹了口气。
连星一个人玩泥巴,嘟起的小嘴快能挂个小茶壶了,天色渐晚,金戈见小主子还在生气的样子,便走过去同他一块玩泥巴。
“爹爹为何不让星星与他同睡一张床?”连星问道。
金戈犹豫着,不知当不当说。“嗯……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将军好不好?”
连星点点头,伸出小拇指与他拉钩。
“将军生你的时候难产,又大出血,身子落下病了。夜里总是疼得翻来覆去,他怕吵你睡觉,才不肯与你一张床的。”
连星捧着一束自己摘的小花,躲在将军帐外不敢进去。里头连川看见外头那小小的身影,摇摇头,走了出去。连星吓了一跳,慌乱地举起手中的小花:“对不起爹爹,星星以后一定乖乖的,星星会听爹爹话的,爹爹不要生星星的气……”
这个小不点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也是,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四年多了啊。
半夜,连川咬牙将连星抱了旁边的小床上。他披了衣服走到帐外远处蹲下来,这才发出了哼哼的声音。细细的冷汗覆在他的额头上,夜色挡不住他嘴唇的苍白。
宗政毅跟在连川身后,见他有异样忙不迭地跑过去,“连川——连川——”
宗政毅看到他用手死死地按着小腹,一把把他抱起来,喊得整个军营亮了灯火,“来人!来人!”
沈明郎在给晕死过去的连川扎针。
“他如何了?”宗政毅问道。
沈明郎瞪了他一眼,“如何?你说能如何?”
沈明郎不屑的样子激怒了宗政毅,“放肆!胆敢对朕出言不逊……”
“别摆你那狗皇帝的架子!不是你他能怀孕?不是你他能沦落到今天这样?他怀着孩子的时候被你软禁宫中百般刁难;他快生的时候上一刻还在战场上杀敌,下一刻羊水就破了;四年了,孩子是他一个人拉扯大的,痛苦是他一个人承受的,但凡你有点良心就高坐庙堂,又来这里做什么?不要了他的命不罢休吗?!”
宗政毅被沈明郎诘问得哑口无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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