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手毛脚的,还不快滚出去!”薛福训斥完小太监,躬着身子低声道:“陛下恕罪,奴才这就去换一壶新的来。”
“把珍藏的桑忘忧启了,皇兄念着那坛酒很久了。”
萧修瑾深深看了薛福一眼,薛福立刻会意,他点点头称诺,招招手叫伺候的宫人全都出去,自己则是绕过屏风进了东侧殿。
“况且将士们沙场血战确实辛苦,陛下的赏赐是一回事,我这个临时挂帅的,总得尽点心意。”
萧挽棠若无其事的接上没说完的话,脚尖踢过青玉碎瓷发出“哗啦”声响。
“那是自然,战场刀剑无眼,朕也时常记挂着皇兄,”萧修瑾按着手叫他坐下,转过头注视着他的脸问道:“每每给皇兄写信时想到皇兄身处险境,朕总跟着悬心。”
“什么信?未曾收到啊,”萧挽棠无辜的眨了眨眼,他让行羽不必递到自己手上直接烧掉,也算是没收到吧。
“给你的信都是锦衣卫快马加鞭交到你小厮手上的,”萧修瑾被他僵硬的表情逗笑,话锋一转不再为难他了:“想是底下人办事不力,回头朕会罚的。”
薛福端着新酒壶过来给他斟满一杯,恭恭敬敬道:“陛下和王爷还有话要说,奴才先退下了。”
桑忘忧酒香扑鼻,萧挽棠迫不及待的先喝了一口,是他钟爱的细腻醇厚的口感,余韵绵软悠长,他满足的喟叹一声:“好酒!”
“皇兄喜欢就多饮些,过段日子皇兄便要成亲了,朕先以此酒相贺,”萧修瑾遥遥举杯,看着他再饮一杯,垂眸望着杯中酒液的目光露出笑意。
宫宴上用的酒壶以精巧为主所盛不多,一壶酒很快见了底,萧挽棠开始觉得头晕,他撑着桌面起身告辞:
“详细战报臣会尽快呈上,今日天色已晚,不打扰陛下处理政务了。”
萧修瑾把玩着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跌跌撞撞的往殿门方向走,很快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眼前一阵阵发黑,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开始出现重影,又扭曲成光怪陆离的线条,萧挽棠捂着闷闷发痛的心口,迟钝的想起自己酒量没那么差,不该一壶便喝成这样。
“那酒……”
“桑忘忧酒香浓郁,自然什么药味都盖的住。”
视野里出现一双重木底鞋,萧挽棠往上看去,模糊看见他玄色衣袍上绣的金龙,正睁着双目对着他张牙舞爪。
“你敢……你敢给我下药!”萧挽棠攥住他的衣角,药效加上怒意把他的葡萄眼烧得通红。
“朕是天子,有何不敢?”萧修瑾蹲下身来,轻松掰开他的手指,握着他的手放进自己手心,另一只手抚过他汗湿的鬓发,凑近了他的耳朵低声说道:
“从前不做是不想吓到皇兄,如今皇兄都要成亲了,也该懂些人事了,朕费了那么多心思拦住父皇派去教导皇兄房事的人,就是要留着亲自来教的啊。”
“你混账!”萧挽棠挣出手推开了他,往透着亮光的殿侧小门爬去。
萧修瑾此刻很有耐心,静静看着笼在红袍里的美好身段一点点爬过嵌银线的镂香地毯,那羊脂玉冠拢不住乌发,有几缕散落下来,垂在他因过于用力绷出富贵窝的手背上。
等他爬到朱木门槛前时,萧修瑾才走到他身旁,扳过他的肩膀把他抱起来。
他的手下意识用力,攥在地毯上的指节发白,旁边灯盏摆件随地毯扯起砸落一地。
直到食指指甲都被扯的裂开,他才疼的松了手,萧修瑾垂眸看向他滴血手指,摇摇头叹了口气:“皇兄想从这里出去叫更多人瞧见,可以早些同朕说,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呢?”
十指连心,萧挽棠疼的泪眼朦胧,气极了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别,喊他名字的声音满是怒火:“萧慎!”
“朕在,”萧修瑾勾起唇笑着应他,抬脚迈出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廊下故意逗他:“皇兄不若再大声些,军营将士听不见的,朕可以差人告诉他们,也好叫其他人知道,皇兄要被朕肏了。”
萧挽棠的耳膜都被那个粗鲁的字眼硌了一下,他虽常待军营,但因为王爷的身份,那些兵鲁子的粗话从来不敢当着他的面说,更别说这个字……萧挽棠一愣,想起自己方才回他的话。
他这是在警告他?药效上涌的烈火把萧挽棠的脑海烧成一团浆糊,他迷迷糊糊的想:他的六弟抱着自己走路怎么这么轻松,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比自己高出这么多了?
萧修瑾一路进了寝殿把他放在龙床上,侯在门口的薛福头低的像要压断脖子,连忙伸手合上殿门,挪步站远了些。
明皇幔帐灿灿夺目,萧挽棠闻见帝王独用的龙涎香的甘甜清香,他往后缩了缩,方才地毯上的挣扎耗空了他所有力气,连这简单的动作他都觉得乏累。
萧修瑾踢掉鞋子放下床幔,伸手把他脸颊碎发别到耳后,抚了抚他光洁脸颊手指下移,慢条斯理解他衣服。
“萧慎……萧修瑾……”他的手指无力的按上他的手,开口是恐慌的颤抖:“陛下!此时……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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