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要命了。老人还是看着冰晴,终于说话了,声音苍茫而沙哑,像一棵被颤动树叶的老树,垂垂老矣,危在旦夕,“还没轮到你。”说完,就要转身离去。跟凶手讲道理,是没道理可讲的。冰晴想不出其他办法,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唯一想到的就是上前抢人。一个健步上前,细嫩的双手直取老人的脖颈,似乎是想要逼他就范。老人没有放下那姑娘,迅速向左边移开,速度之快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冰晴不仅抓了空,还收不住势头冲过了头,眼看就要撞在铁门的方向,但是她忽然手掌打在门上,借力灵巧的踮起脚尖在地上一个旋转,身姿曼妙动作轻盈好似在跳舞一般,成功的避开了那扇门。然后又是一个飞舞跳跃,直直的朝着老人的面门。老人的面色不动,浑浊的眼珠也不动,只是迅速的伸出手,速度就和他移动身子一样快的不可思议。那只手苍白,一下子就钳住了冰晴细嫩的脖子,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片刻之间。实力悬殊实在太大,冰晴心里大叫不好,以为就此要被取走性命。谁料这老人捏住她的脖子,一下子将她甩在了一边,冰晴被摔在地上,很疼,尤其是着地的那半边身子,整个疼的发麻,但是她却没有死。“不要再做挣扎,你这点雕虫小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他的声音晦涩难听,好像锯子在拉着木头的声音。然后就是他走出这间地牢,铁门再一次“轰”的关上。一切,寂灭无声。玉扳指
大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所有一切似乎倒回到了一盏茶之前的时候。只是这里的姑娘,从六个变成了五个。其他姑娘都在嘤嘤的哭泣,冰晴也显得很颓败,就算一切发生在眼前,她仍旧什么都阻止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当那只手掐在她的喉咙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清清楚楚的感觉出来了。那只手很冷很冰,也很苍白。那是,凶手的手。谁也不会想到凶手会是个暮年老人,谁也不会想到的。冰晴忍住身子被摔在地上的疼痛,从地面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移动到铁门边,整个人猛地瘫坐在铁门边上。她拼命捶门,似乎用拳头就可以将门捶开,捶出一条生命的道路来。可是铁门这样厚,这样冰,她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六神无主的坐在原地,四周似乎异常阴冷。耳边尽是绝望的哭声和啜泣声。冰晴的双手遮在眼上,显得更加哀伤,“师姐,我救不了她······阿晴亲眼看着那个姑娘被带走,可是阿晴却救不了她。阿晴好没用·······”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流,声音带着害怕的颤抖,“师姐,教教阿晴怎么做·······”究竟怎样才能让这一切停止?她以手遮着脸面,袖子里忽然因为这微小的动作掉下一件东西来。雪白清丽、触手生温,那是一枚玉扳指:“我家小痕不久便是生辰了,前些日子在玉器店见了这扳指,总觉得和小痕绝配。想着等着任务了结了就带回去给他做生辰礼物。你知道的性子,太容易丢东西放在你这里妥善些。”樱袭缓缓道来,想了想又道,“弄丢了你可要赔我个更好的。”冰晴此刻想来,越发觉得难过,将戒指贴在颊边,双手认真的捧着,好像虔诚的信徒寄托自己的思想,“阿晴想回去,师姐、师兄,阿晴想要回去······”一滴滴眼泪砸下来,悄无声息。眼泪砸在那扳指上,却被融化了一般的渗透到扳指的玉色里。一滴滴的渗透进去。然后鼻尖就闻到一种绮丽的兰花香,清幽绵远,满室清香。冰晴尽管害怕、难过,但是她并非不理智的,她能感觉到这香气扑鼻,更能够感觉到玉扳指的触感似乎变得暖了暖。她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眼前还是一片氤氲的水汽,朦朦胧胧的眼泪阻隔她清楚地看清这枚玉扳指。于是她急急地擦去脸上和眼上的泪珠,以致于袖子都湿了大片。但是她没心思去关心袖子,她的注意力此刻都在那枚戒指上。凑在鼻尖闻了闻,戒指的香味清幽却很容易辨认,这兰花的香气让冰晴稍稍安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仔仔细细翻看这玉扳指。她又好像意识到什么,将扳指凑在了那仅有的烛火旁边。烛火之中,冰晴擦亮眼睛仔细观看,果然见到一行浅浅的字迹镌刻在玉扳指的里面,那字迹龙飞凤舞,带着固有的狷狂倨傲,“碎玉。”冰晴还想要看的更清楚,谁知经过那烛火一烤,玉扳指里的字迹竟然逐渐淡去了,越来越淡,最后竟然就这样在冰晴眼皮子下面消失了。冰晴觉得实在神奇,仔细想想,刚才眼泪滴在扳指上,扳指才会出现兰花的清浅香味,想来只有在眼泪的辅助下才能看见扳指里面镌刻的字迹。又想起往日师兄弟姐妹们都喜欢说她是爱哭鬼,动不动就哭鼻子。记得有一次,小师妹说她就是因为爱哭鼻子眼睛才这样水蒙蒙的,于是学着冰晴哭鼻子,想将眼睛哭得水濛濛的,谁想没哭成这样的眼睛,倒是哭出了一对红肿的核桃眼,硬是被几位师兄师姐笑话了大半个月。现下想想当日樱袭说的话,“弄丢了你可要赔我个更好的。”恐怕早就想到冰晴会“弄丢”扳指了。想来想去,这枚玉扳指恐怕就是师姐给自己留下的后路吧······冰晴想到这里,也不去琢磨其他的了,刚才上面说碎玉?是要将玉扳指打碎吗?心下一横,她将玉扳指往地面上狠狠一摔,这玉扳指碎开,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碎开的玉通透,却不似普通玉制品碎开的那样尽是一地渣滓,而是粉末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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