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体把一腔呼吸都给煨热了:“我喜欢你!”
银瓶咕咚咕咚喝饱满了水,彻底沉落。赵熹伸展开双臂,身下垫着的衣服不够长,他的小臂、手腕、手背滚了一圈细小的灰尘,他看着乌珠,矜矜地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笑。乌珠露出牙齿咬他的耳朵、脸颊、鼻子:“你呢?说喜欢我!”
“不说怎么样?”
“不说我就……”
乌珠咬他的嘴唇,啧啧吮出声音来,被山林所吸纳。赵熹让他亲了一会儿,然后双手捧着他的头,盯着他的眼睛。乌珠的呼吸好像都停滞住了,他有些手足无措地跪坐起来,结果又发现他们的下体连着,他把自己的阴茎拔出来,赤裸着身体准备聆听。
赵熹开口了,他的脸颊上陷落一个酒窝,盈满了夜霜,挑衅反问:“就怎么样?”
乌珠傻了,他说:“你耍我呢!”
他再次扑倒赵熹,他们滚落在草地上,好几圈,像咕噜咕噜的车轮子,出着汗的、赤裸的身体粘了一身尘土,冬天里薄薄的一层霜,最后是赵熹在上面,他屈起腿,跪坐在乌珠的腹部,带着淫水的下身滑过,鱼鳞蛇行一样的痕迹:“我——”
“喜欢你!”
好大好大的一声,幕天席地的呼喊,惊动了月亮旁边的云彩,赵熹感觉身心畅快,他们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河岸边继续做爱,赵熹的体液浇灌着丰茂的水草,最后又实在冷了,只能挪回去,披上衣服,敞着怀干。
干完了,乌珠撩泉水给他清洗,刚经历情事的女穴艳红、敏感,一热一冰,瑟缩着:“冻!”
乌珠笑说:“就你天天洗热水澡!”
赵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乌珠捧着水给他清洗,不敢洗全身,害怕着凉,小石头、小沙子簌簌往下落,他忽然感到自己做了很不划算的买卖——最开始他只是想找一个热水供应商!
乌珠低头给他洗着,忽然,赵熹一脚踹上了他的肩膀。
扑通!
乌珠被他踢到了河里,赵熹在石头上笑了:“不能洗?”他的脚抵在乌珠的肩膀,大有乌珠反抗,他就要把他踹翻在河里的趋势。可随即他的脚踝就被抓住,乌珠把他从石头上拽下来,小河、小溪,或者小别的什么,冰水漫过他们的腰部,赵熹冷的直发抖,乌珠很无所谓:“河都没结冰呢。”赵熹爬上岸,料峭的冬末春初,夹绵袍也被身体上残存的水打湿,冷的如铁。
赵熹穿着乌珠的衣服回到棺材似的帐篷里,而乌珠上身什么也没有,赤裸着,只穿着一条单裤,昂首挺胸地走在酣睡的士兵中间,仿佛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在帐篷里,他们一起卷着一条毯子,赵熹冷而兴奋,没睡好,他和乌珠有的时候说话,有的时候亲吻,没有人困,最后月光一点点变亮,穿过帐篷里的透气小孔。
赵熹趴着,散着头发,裹着乌珠的衣服和小毯等一切能取暖的东西都,光变成一条柔和的柱子,两个人的面貌在凌晨变得清晰起来,赵熹看见乌珠发辫里的丝线,看见他英挺而锐利的眉目,看见他身上的草屑和疤痕。
从小孔里射进来的光柱忽然散开,漫成一滩水,赵熹对他介绍:“这个,就是‘熹’。我的名字。”他又问:“‘乌珠’是什么意思?”
乌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晃了晃:“乌珠就是头颅的意思。我是我阿妈的头生孩子。”
赵熹听他的意思:“那你还有弟弟妹妹了?”
乌珠点头:“我有个弟弟叫做乌鲁,意思是‘心脏’,和头一样,都是很重要的。”
赵熹托着下巴,又问:“那,我的名字,用女真话怎么说呢?”
思考了一会儿,乌珠说:“萨那罕。”
赵熹咀嚼这个名字:“萨那罕?是亮光的意思吗?”
乌珠说:“嗯。是太阳神的意思。”
赵熹笑了:“太阳神呀?那你把我供起来吧。”
乌珠但笑,没有说话。阳光一点点照透了小帐篷。乌珠派人下山去营地里查看,又叫人取来了衣服。
赵熹换了一件乌珠的白袍,那是他头一次穿左衽的衣服,一种崭新的体验,这件白袍上面没有一点熏香,但他能触碰到乌珠的气息,萦绕在自己的周身。
他照样和乌珠同乘下山,乌珠告诉他:“是你们宋朝的兵马。”
那种旖旎的,春天一样的情愫被冻土覆灭,赵熹心中一凛:“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在乌珠身前,其实拉缰绳的手已经僵硬了,乌珠的声音缓缓传来,有一点嘲笑,不知道是嘲笑宋朝还是嘲笑女真,在这一点上他一向一视同仁、极度自傲:“我建议蒲鲁虎和赵煊可以找萨满看看脑子,而斡离不,他应该去死。”
赵熹努力平稳了自己的声音,假装若无其事:“蒲鲁虎是谁?”
乌珠有点惊讶于赵熹对女真情况的一无所知:“蒲鲁虎是吴乞买的儿子。”
赵熹即使再不清楚,也知道吴乞买就是金朝皇帝完颜晟的女真名:“这么说,他其实才是皇子?”
乌珠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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