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山听说钱三儿带着人去了兰姒家讨债,好像还去军营捡了个什么中垒校尉当,神气的不得了,说这回要把兰姒要过去,两边僵持着,都在猜,江玮鹤这回碰上钱三儿,只怕要倒大霉了。
青山爹蹲在门口发愁,这种事,按说他作为里长的应该出面,否则今后难以服众。可这事儿他管不了,别说钱三儿现在是个什么中垒校尉的他惹不起,就算是之前做打手的时候,人家找上门来他也不敢出面调停。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今后这村子里也容不得兰裕跟江玮鹤了,省的总往回惹麻烦。
周青山看不惯他爹一遍遍叹气,“这么大得事您不管?一会儿要是闹出人命了怎么办?”
“我管?我怎么管?兰裕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烂赌鬼一个,现在人家找上门来,那是他活该!自作自受,我去能管什么用?你爹一把老骨头了,还想多活两年呢!”
好赖一张嘴,谁说谁有理,周青山确实不能怨他爹贪生怕死,谁不怕死?都怕,他也怕,他也看不惯江玮鹤,可厌归厌,这种厌还没到了希望他死的地步,同村住了几年,要是能帮上忙,伸把手也没什么不可。
他回屋拿了把菜刀,自己给自己壮胆,“您不想去就在家待着吧,我去看看,不然村里出了人命,您还得担责任。”
“你给我站住!”青山爹烟杆子重重敲在他背上,“有你什么事儿?你去凑什么热闹?上次教训你你不长记性是不是?他们家的闲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给我回去!”
“爹!”
“叫娘也没用!回屋呆着去!”
周青山读了这么多年书,最好的一点就是没读书读傻了,他拎得清,知道什么事该撒手不管,什么事不该撒手不管。
这件事,他爹身为里长,就算自己不亲自去,家里也得派个人出面。
周青山有些无奈,“爹,咱们这不是多管闲事,这是为了您当里长的脸啊!您要想以后还能服众,那就不能袖手旁观!”
这头话刚说完,外打院子外边儿忽然急匆匆跑进来个人,是石家小子,慌慌张张的,一手指着外边儿,跟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嘴都瓢了,“里里里里里长,来人了!大人物!和和安王的尊驾到了!”
“什么?”
“啥?”
父子两个异口同声,不过周青山还算能稳得住自己,他爹一辈子的庄稼汉,见个知县都惶恐的什么似的,听见和安王的名讳,吓得烟杆子都掉地上了。
“不是,你说的都是真的?和安王?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他他来咱们镇宁村了?”
石家的急的直跺脚,“我骗你干什么啊!是真的,这会儿都快到村口了,浩浩荡荡的,带了不少人呢!你说,咱们村连知县都没来过几趟,怎么和安王会亲自来呢?”
青山爹烟杆子也不拣了,整整还算干净的衣裳,一边往外去一边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不管怎么说,先伺候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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