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求吗?”
“同心结寓意夫妻永结同心,共挽鹿车,想必是为她自己求的。”
裴缜沉默不语。
“施主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除了求同心结、符箓,她还做些什么?”
静尘闻言道:“施主请随我来。”
静尘带着裴林二人绕到佛堂后。后院空间极大,中央的的空地上生着一株粗壮银杏树,金黄的树叶飘飘而落,枝干却不显得光秃,皆因上面飘荡着成百上千条红绸子。
“这是寺里的祈愿树,过往香客挂红绸许愿,张娘子也挂了一条,每次到寺,她会过来树下站上一会儿,双手合十祈愿。”
林畔儿仰头望去,树高两丈余,堪堪与大殿屋脊持平,枝叶向四面八方散开,倘若在秋日,该是美不胜收的一副画卷。
而今冬日里红绸白雪,亦有别样美感。
裴缜道:“我需要张萤娘的红绸,有办法取下来吗?”
“红绸一般颜色,哪里去分辨。”
“我们自会分辨,过程中难免踩踏贵树,望乞首肯。”
“这……”静尘师太面露难色,“施主稍候,待我去回过主持师太。”
静候半盏茶功夫。静尘师太回转道:“住持师太有话,既是大理寺查案,小寺理应配合,施主请便。”
“多谢师太。”
这一来轮到裴缜犯了难,爬树绝非他擅长之事。挽起袖子站在树下比划半天,不知从何爬起。
“早知道带沈浊来了,他不在颇有些棘手。”
“二爷莫犯难,我来。”
“你行吗?”
“比二爷强就是了。”
林畔儿试探位置,找到着力点,脚下用力一蹬,人便荡了起来。手抓住树枝,轻飘飘跃到一枝粗壮树干上。
裴缜瞠目结舌:“我从不知你身手这样灵活。”
“打小爬树爬惯了。”林畔儿回。
沿着树干走至梢头,前方树枝细软,再不能前进,裴缜讨来钩子抛给林畔儿,叫她将红绸钩过来看。林畔儿一一看过,没找到裴缜想要的,转头又去下一枝。
足足折腾一个时辰,终于在一枝上找到,林畔儿跳下来,捏着红绸给裴缜看,红绸上抄录着一首诗,乃是那首著名的《女曰鸡鸣》,读过的都知道那是首描写夫妻琴瑟和鸣的诗。落款处写着:祈冯氏夫妻永世静好,信女张萤娘拜。
裴缜读完眉头紧紧攒起来,同时感到心脏恍然被什么重物击中,传来迟钝的痛感。
直到林畔儿伸过手来为他抚平眉宇,他方才惊醒过来,听见她说:“不要皱眉,总是皱眉会留下皱纹。”
他抓住她的手,轻吻指尖:“我知道了。”
“那我们走罢。”
裴缜被林畔儿挽着手臂前行,不禁回望身后的祈愿树,西风里,满树红绸飘飘。忽然问林畔儿:“不如咱们也挂一个?”
林畔儿不假思索道:“好呀。”
谁知挂一个竟要文银十两,静尘师太的说法是太便宜恐挂的人多,时间一长,树承受不住。林畔儿嫌贵,裴缜倒乐意充冤大头。谁知红绸子取来了,林畔儿抢着要写。还要去僻静处写,不许他看。
写完拿出来挂,裴缜不满道:“先别挂,拿给我看看写了什么。”
“没写什么。”林畔儿背过手去。
“你害羞什么,快给我。”
“没什么好看的。”
“不给看走了,你自己玩罢。”
见裴缜真格要走,林畔儿不情不愿地交出红绸子。
裴缜一见之下,捧腹大笑。
只见上面写着:
畔儿玄朗白头偕老。
畔儿玄朗心心相印。
畔儿玄朗早生贵子。
林畔儿懊恼不已,抢过绸子,“二爷取笑我!”
“哪有,我觉得很可爱很有趣。”
“真的吗?”
“嗯。”裴缜摸摸鼻子,“就是有一点不好。”
“哪里不好。”
“夫为天,你怎么能把你的名字写我前面?”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