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告了,你好好清理一下,说不定里面就有机缘呢。”
“你骗本大仙干活,好歹也用点心啊!”
一人一狐就这么在俗务衙门里待着,玄穹把文书写完,婴宁则发泄似的把告示牌上的纸头哗啦哗啦扯下来。偶尔还有几个桃花源的居民跑过来,不是办手续,就是求调解,无非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一直等到夕阳落山,婴宁等得不耐烦了,刚要问玄穹什么时候见分晓,忽然看到一个人形小老头走到衙门门口。老头身子极小,与孩童差不多,他一见婴宁,双臂便猛然高抬,呼啦一下展开两扇翼膜,嘴巴张大,露出满口尖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婴宁细眉一挑:“哪里来的狂徒,敢来袭击本大仙?”玄穹阻拦不及,她已甩手扔出一方砚台,直接把那人形老头打了个仰倒。
“你冷静,他这不是袭击!”玄穹按住婴宁的手臂,满脸无奈,“你看清楚,这是只蝙蝠成精。”
“蝙蝠成精就可以吃人吗?”
“哎呀,大小姐,你不知道蝙蝠天生是瞎子吗?只能靠嘴里吐出无声声波,来分辨路途。他张开嘴,其实就是在“看'屋子里有没有人。”
婴宁“啊“了一声,嘴里还不肯服气:“我们青丘狐族,可没跟这么猥琐的家伙打过交道,怎么知道他们的习性?”玄穹赶紧把老蝙蝠搀扶起来,问明身份。
原来此怪叫作张果,是一只白毛蝙蝠成精,镇上都唤他老果,平日里当个牙人。玄穹忽然想起来了,朱家的洞府,就是他经手买下来的。
这蝙蝠头生白毛,即使化成了人形,也是一副尖嘴鼠腮的老头子模样。他揉着脑门子,一脸苦笑:“衙门真是戒备森严,佩服,佩服……道长当面,老果这里有礼。”
玄穹把他扶到桌案前,挂在笔架上,客客气气道:“衙门都要下班了,您老这么晚来做什么?”老果哑着嗓子道:“您知道,白天日头太晒,小老不敢出门,只能这会儿来叨扰。”一边把身子朝前挪动,谦卑无比。
婴宁见他可怜,伸手要去帮忙,却见玄穹轻轻一摆手,竖了一下食指。小狐狸瞳孔一缩,莫非玄穹一直等的,就是
他?她立刻乖巧地躲到一旁。
好在老果根本看不到这个小动作,开口道:“小老年纪大了,爪子酸软,在洞府里倒挂不住,想弄一套结实的铜环架子,方便睡觉。刚才我去铁器铺子,店主说俗务衙门刚发的通知,所有需要动炉火的地方,都得先来衙门这里获得批准-我这不赶紧过来了。”
玄穹笑着解释:“也是赶得巧了。道门最近下文,要求加强防范祝融之祸。所以镇上所有铸金的炉子,都得报备一下,这也是为全镇福祉着想。”老果连连点头称是:“那……我这个能批不?”
玄穹没言语。老果等了半天,有点焦虑,他张开嘴,想“看看“道长到底在干吗,声波发出去,分明显示桌案底下有一只右手,掌心朝上,五指伸开,似乎在等着什么。
老果突然明白了,心疼地吮了一下尖牙,颤颤巍巍地从右下翼膜里抠出三枚铜钱,从桌案底下塞过去。玄穹不动声色,从桌案底下收下铜钱,然后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两张纸:“填好这张铸金表,一式两份,都签好字,一份带走,一份留底。”
他很体贴,表格是用铁笔写的,刻痕清晰,方便老果张嘴阅读。老果虽觉这太小题大做,但衙门的规矩谁也说不清,只好乖乖张开嘴,一行行扫着凹痕填写。
旁边的婴宁看到这一幕,惊讶地瞪大了一对杏眼,这小道士怎么敢索贿……她急忙抬头,只见一小团黑云在屋内悄然聚起,这报应来得真快。很快黑云里飘下一条细若游丝的紫电,“咔嚓“一下劈在道冠之上。玄穹身形一晃,头顶上登时冒起一缕青烟。
玄穹咬着牙,故作轻松道:“您老嗓音可有点哑啊,怕不是伤风了?”老蝙蝠只顾填表,没注意这袖珍的天地异象,自顾自解释:“劳您挂念,最近探路有点多,嗓子伤着了,几天就好。”
老果把两份表格填完,玄穹批了个“准“字,然后扔给他一份,将另一份收好。老果道谢之后,离开衙门。
他刚一走,玄穹整个人就“咣当“一下瘫坐在地上,摘下道冠,去扑头上的小火苗。婴宁过去,卷起大尾巴帮忙扑打了一阵,奇道:“你怎么不用古钱避雷?”玄穹摸着脖颈下挂着的铜钱,喘着粗气道:“我哪里舍得……就三文钱,太亏了。我熬一熬,能撑得住。”说完他咬牙把道冠扣在脑袋上,抄起桃木剑:“快,你跟我出去一趟,记住一会儿听吩咐啊!”
且说那老蝙蝠离开俗务衙门,一路奔西而去。因为镇内不准变化或飞行,他只好迈着小短腿,慢悠悠地走到镇子边上,然后再化为蝙蝠,忽悠悠地飞到青牛精的铜器铺子里。
青牛正忙着收拾物件,一抬头看老果来了:“衙门批了?”老果道:“批了批了。闹了半天,原来是新来的一个俗务道人,想巧立名目,捞点钱,喀喀。这境界,比上一位可差远了。”
“谁能比得上玄清道长呢?”青牛感慨了一句,然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