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曼和乌栎同时抬头,女孩身形笔直的站在桌子旁边,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垂下,文件遮挡了大部分面容,只能看到那精致的下巴。
“你……”乌曼下意识出声。
“啊。”女孩似乎注意到了两人的视线,将文件拿开,露出那张漂亮的脸,有些苦恼,“哈哈,好像完全看不懂呢。”
乌曼依旧一脸茫然,她眼睛还泛着红,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但乌栎表情已经完全冷下来。
“余迟。”乌栎,“你怎么会在这里?”
“唔…”余迟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若有所思,“带我的女朋友逃婚?这个理由怎么样…感觉还挺酷…”
宴会早在不知不觉中安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从明天开始得两个星期满课了[减一]
90
◎幻境◎
“哟,你们出来了。”
男人有些懒散的声音响起,他正靠在一棵大树旁边,嘴里叼着根烟,掀起眼皮看他们一眼,慢悠悠地吐出烟圈。
选择去救乌曼是对的,帅僖这个男人不需要她来救。
余迟询问他有没有见到牧归,男人挑了挑眉,夹着烟的手指了指最后一面漆黑的镜子,“啊,他不在里面吗?”
“……”余迟稍微皱了皱眉。
这片黑暗的镜子给她的感觉非常压抑,压抑的最后是极致的疯狂与颠覆。她稍微有些猜测,却又因为莫名的理由而感到迟疑。
“你现在和他是什么关系?”
乌曼不知道什么时候缓过来了,她的头发因为害怕被汗水打湿,脸颊边粘了几根黑色的发丝,抬头的时候眼神不复之前的高傲,反而有种脆弱的平静。
余迟看了她一眼,含糊不清,“兄长吧,可能。”
总之就是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身份,不过作为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相当于半个爹的牧归来说,当她的兄长完全不需要质疑。
乌曼叹了口气,她抬起手,漆黑的毯子出现在空中,她纵身跃了上去,盘腿坐下,居高临下地看向余迟,“别让本小姐等太久。”
“嗯。”余迟点头,头也不回地向镜子走去。
乌曼死死地盯着余迟的背影,目光里有自己都不知道的执着。
她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很娇美的大小姐,所有人都会觉得她应该是在万千宠爱下长大的,其实也大差不差。
乌曼知道自己矫情,但也不至于弃家族利益于不顾,是否选择和他人联姻,对于大小姐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考虑的事情,更何况她早就做好准备了。
可她依旧忍不住回忆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些场景。
那个时候他们刚前往国外,生意的发展也并没有那么顺利,甚至不断受到排挤。为了真正进入那个阶层,他们一家人搬进了那个小区。
于是便是铺天盖地的歧视和邻居们肆无忌惮的恶意。多数都是一些同龄人,不仅反映了家长的态度,还表达了驱逐的含义。
可兄长一直将她护得很好,甚至从未让她受过一点伤害,无论是迎面而来的石头,还是那些所谓“接纳”的挑战。少年的背还没有如今这么宽厚,却也能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后来,他们终于能够站稳脚跟,家族也不需要靠联姻来巩固地位。
可兄长看向她的目光却没有往日的温情。他们渐行渐远,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那人已经站在了她无法企及的高度,甚至开始轻而易举决定她的人生。
现实不是童话,发生的事情不会被人突然打断,她在没有任何选择权利的时候,被兄长嫁给了一个大自己12岁的男人。
后来,海上生存游戏来了。
乌曼低着头给自己处理伤口,眼睛晦暗不明。
幻境时,余迟莫名其妙出现后,便直接拉着她的手带她逃婚。宴会上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漆黑的怪物,呲着獠牙朝他们嘶吼着扑过来。而她只是单手持着一把黑色的弯刀,所过之处怪物皆被斩成两段。
耳边的风吹过去的时候,乌曼感受到那人的发丝拂过她的脸颊,浅淡的清香和过去的回忆一并冲刷着她,几乎要让她的心也跟着痛苦地扭曲起来。
‘……如果早一点遇到就好了。’她的心里不知何时突然飘过这么一句话,乌曼悚然一惊,指甲不小心在伤口处抠下一块肉,尖锐的痛楚在神经上跳舞,她的头脑慢慢清醒过来。
哈,真是糟糕透了。
帅僖依旧站在树旁边抽烟,很多人抽烟是因为焦虑,但他不是,他只是因为瘾大。
女孩已经进入那面黑色镜子半个小时了,他们也就这么沉默地在这方寸之地待了半个小时,没有任何言语和交流,仿佛陌生人一般。
先前几人同时相处时,那傲娇大小姐的做派和吊儿郎当的语气都尽数消失。偶尔不小心查看周围对视,看向彼此的目光都含着冷意。
“喂。”帅僖突然开口,是那种慢悠悠的腔调,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铺天盖地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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