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中荷叶池塘包裹石子小路蜿蜒曲折,若是平日里定然别有风韵。
&esp;&esp;待到尽头,又见几座干净院落,但云发轫并不向里而去,只是指引着二人落座正堂前座茅草顶凉棚,见着风入律神色有些过于谨慎、乃至生出嫌隙,他随手示意侍女端上几杯清茶说道。
&esp;&esp;“这儿安静,相对于外面风云混乱的世界,怕是令人无比回味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但如若是风宫主介意着,我们可再去别处。”
&esp;&esp;“不用了,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
&esp;&esp;“哎呀!眼看着日中,还是边吃边聊吧。”云发轫看了一眼万物、并不留任何情面地打断了风入律的话。
&esp;&esp;“噗通——!”
&esp;&esp;池塘中鲤鱼悄悄跃出水面、又迅速躲回水中,只留下满池涟漪;万物生重瞳视野略略广阔些,她低头饮茶默默关注着二人举动,脑中抑不住又回忆起师尊说过的话;白瓷青瓷的盘子一盏盏被侍女端上,连同荷香一同落在桌上。
&esp;&esp;“云村主……”
&esp;&esp;“唉,食不言、寝不语,你兄长活着时难道没有教过你吗?”
&esp;&esp;坐在身旁的风入律脸色越发苍白难看、弯弯睫毛圆润杏眼盖不住逐渐上升的火气;万物深知眼下不可操之过急、或者诱发什么更为不堪的后果,索性一把将其握着金属银箸的手按下,起身对着云发轫施了一礼,道。
&esp;&esp;“云村主,还是尽快写说正紧事吧,叨扰多时本就容易引得人心惶惶,无论如何还请村主再思量些。”
&esp;&esp;“别,不敢。”
&esp;&esp;归属于百相宫的风入律、让他有些心烦不安;但来自人宗、又是那位师尊的万物,可并不一般;云发轫见着万物行礼规矩有些独特样式,眉头不自觉紧了紧,将手中长箸放于白瓷碗上。
&esp;&esp;“你来,我就怕两件事,第一件是你见了门后再也出不来了;第二件……”
&esp;&esp;万物抬了抬眼睛。
&esp;&esp;“别误会,是门中变化莫测,我去时只是见着了一片荒芜之地的孤零零大门,等我兄弟再去、便是一片难以行进的沼泽,由此观之,便是心境之地。”云发轫率先解释着自己扯起来话头,见着万物对其并不上心,继续着先前的话题。
&esp;&esp;“眼下世道又变,百相宫或许也有诸多难言之隐,但黎民无辜,若是……若是一定要从这村里子得到些什么,那……也不是不许。”云发轫盯着万物的眼睛,眼睛眨动间又见风入律双目闪烁着星光;但……千年前的教训可是被编纂入册的。
&esp;&esp;遂,话锋再转,他收起来孤傲、转而郑重其事道,“我们可以帮助,但万乡村需介入百相宫权柄之中,以确保再次遭难时不会出现往事,引起人道不睦。”
&esp;&esp;云发轫声音浑厚透着一股难以再松口的决绝感。
&esp;&esp;万物掂量着此事似时在难以提出别的要求或者解决路子,看向风入律那张酝酿着火气的脸,她问道,“直接介入此等断然是不许的,再者万乡村向来高深莫测,径直做些这样的大动作难免引人注目,不如……不如折中一下如何?”
&esp;&esp;“折中?如何折中?”
&esp;&esp;“如何折中!都不答应!”
&esp;&esp;“……”耳边传来风入律更决断、带着哽咽的音色,万物摇摇头表示其稍安,转口对着云发轫说道,“权柄掌控不在于三言两语的断论,而在于提出不同论的人,既然万乡村意在把控权柄,不如直接让小律带些阁老过来学些皮毛,仅仅抑制,一来、那些人修力够强,二来,是地位足够高。百相宫没了这些顶梁柱,自然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至于帮助,隔月一次便足够,毕竟云村主本意也是尽力而为。”
&esp;&esp;“小物!你!”
&esp;&esp;昔日信任之人再次违背信言,风入律再难以忍住,将手中银筷摔倒地上转身离去;云发轫望其远去背影冷漠而淡然,又看万物,她脸上略生疲惫之态,再眨眼,她追上了他的步伐,二人消失在院中。
&esp;&esp;侍奉在一侧的云见泽翻了个白眼,刚要开口呵责几句便被兄长拉住;云发轫道,“有把柄即可,若是太过火儿、反而不好,这位后生观之有姿,定然是大气候的;且万乡村多年来只被当作‘器具’源地,何尝不做出些变革呢?”
&esp;&esp;“可这样……”
&esp;&esp;“人道四洲本是同根、一损俱损,百相宫塌了,对我们都没好处,再者,你也见着了从不对人道事儿上心的第四神器都出塔了。”
&esp;&esp;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