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
&esp;&esp;“哎。”
&esp;&esp;“又叹什么气?”裴丘沉转回头捋他乱掉的发丝,像对情人也像对小孩,心里有诸多阴暗的想法,也在那盏唯一为他亮着的光源下消匿了。
&esp;&esp;凌脉永远会带给他惊喜,比他期待的还要多。
&esp;&esp;“哎。”凌脉又叹一声,被子掀开,任由温度散去,披在裴丘沉身上。
&esp;&esp;“哥哥,你没谈过恋爱对不对?”凌脉自言自语般,“我也没谈过,但我常看电视剧。”
&esp;&esp;“电视剧里你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会找不到媳妇的。”他讲得太认真了,一时间让裴丘沉失神。
&esp;&esp;“我在等你邀请我。”
&esp;&esp;凌脉说。
&esp;&esp;第四十三章
&esp;&esp;“不然我邀请你也行……”
&esp;&esp;凌脉话说到一半,整个人被扑回到床上,落下去是实心的,耳边响起床板不堪重负地“吱呀”声,心脏在胸膛里炸开烟花。
&esp;&esp;一条被子盖不住两个成年人,所以一会儿手臂露出一点点,一会儿又是小腿,总有冰凉的空气亲吻指尖和脚踝。
&esp;&esp;也亲吻在嘴唇。起初只是湿润撬开一条缝,随之涌进来更多的热,卷着他的腰腹一路往上蔓延,在闷着的被子里看不见彼此的脸,却能找准了五官,但不是为了听或者看,是为了纠缠。
&esp;&esp;凌脉晕头转向被从头到脚吻个遍,终于腾出手来,惊慌得拉扯住衣摆和裤腰。
&esp;&esp;“不是说邀请我吗?我在接受你的邀请。”裴丘沉的语调比平日里更低,像在粗糙的砂纸面摩挲。
&esp;&esp;被子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此时此刻,世界就他们两个人。
&esp;&esp;“我是想说,我们一起睡……”
&esp;&esp;凌脉出声,声音也被浸润过,是彻底打湿的一张纸,柔软而透亮,带着凉意,又由于过于湿润,而让人有拧干的欲望。拧干攥出水来。
&esp;&esp;“我们现在就在一起睡。”裴丘沉的重音在最后一个字上,把“睡”说得很欲,引来不纯洁的遐想。
&esp;&esp;他的理解没有错,反而是凌脉错了。
&esp;&esp;凌脉不该在他竭力克制后还来招惹他,睁着那双无辜的眼,把“睡”这个字讲得太轻易,就是两个人在一张床盖一条被子,然后闭眼睡去。
&esp;&esp;怎么可能呢。
&esp;&esp;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又不是三年前。
&esp;&esp;
&esp;&esp;随着新年的到来,裴丘沉和凌脉又住在相隔不到几百米的不同房间里,每次擦身而过都想要低头亲吻,靠近时就想拥抱。
&esp;&esp;队员们大大方方地向凌脉问好、嘘寒问暖,甚至亲手泡茶给他喝。
&esp;&esp;他只能强压住蓬勃的欲望,接过杯子时碰到凌脉的指尖,心里就隐秘地期待哪天对方会不守约地在凌晨登陆账号,他便有足够理由去敲他房间的门。
&esp;&esp;一向网瘾很重的凌脉,却在这种时候特别听他的话,夜里早早入睡,第二天精神焕发。
&esp;&esp;录制综艺的休憩时间,导演们聚在一起讨论下一期的飞行嘉宾档期冲突不能来,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裴丘沉主动自荐了自己的组合,商议之下变成如今的局面。
&esp;&esp;太想两个人独处,乃至于完全没有了独处的机会。
&esp;&esp;凌脉很适合上综艺,爱笑爱闹,又很会接梗,但因为是全新的环境,每说完一段话就要回头看他。调吉他时也乖乖坐在椅子上等,明明自己也会调,还是要说“队长来、队长来,我紧张地手抖”。真正抖起来是裴丘沉下台后,一双眼抖着望向台下,找他的影子。
&esp;&esp;心底有一块被填满。
&esp;&esp;裴丘沉喜欢他投望向自己的眼神,所以得知要睡在一个房间里,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先把凌脉置于最前。
&esp;&esp;乡下没有空调,炉火也烧不旺盛,维持在勉强温冷的温度,裴丘沉想要凌脉睡个好觉。
&esp;&esp;他的欲望排在最后面,无关紧要。
&esp;&esp;像很多个夜里翻阅对方朋友圈的九宫格,痛恨他交朋友的速度比自己年龄增长的速度要快得多。
&esp;&esp;做不成沉稳的大人,只能做阴暗的小人。
&esp;&esp;永远不给凌脉点赞,永远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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