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澄清,他说没有没有, 不是他的功劳。
&esp;&esp;结果城主们夸得更厉害了, 说他“谦虚温谨,不以才地矜物”,俨然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人间百年难一遇。
&esp;&esp;钟北尧有苦说不出。
&esp;&esp;沈明烛轻啧一声:“你怕什么?夸你你就受着, 又不是骂你。”
&esp;&esp;钟北尧苦着脸:“受之有愧, 诚惶诚恐。”
&esp;&esp;沈明烛想了想,问他:“不喊‘钟北尧’,那要喊什么?”
&esp;&esp;他面带嫌弃:“总不能喊‘元复举’吧?”
&esp;&esp;这倒是个问题,钟北尧认真地思考。
&esp;&esp;沈明烛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探讨:“喊‘沈明烛’?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esp;&esp;“陛下!”钟北尧震惊。
&esp;&esp;旁边站着的几个老账房“扑通”一声跪下。
&esp;&esp;钟北尧警惕四望,见大门敞开无人在外偷听,屋内只有他们几个人,尚可控制。
&esp;&esp;他松了一口气, 抱怨道:“您怎么直接说出来了?”
&esp;&esp;“这也怕那也怕,你们怎么什么都害怕?”沈明烛起身将上了年纪的账房、谋士们扶起来,笑意盈盈:“现在放心了?不担心朕是要揭竿而起,据清淮二州之地反了朝廷?”
&esp;&esp;老账房面带羞赧,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激动,“是草民无知,陛下恕罪。”
&esp;&esp;他没想到有生之年他居然能亲眼看见皇帝。
&esp;&esp;他更没想到小皇帝会亲上前线夺回失地,还待他们如此宽和,以至于让他一时生不起对皇权和达官显贵的恐惧。
&esp;&esp;难怪钟将军对这位年轻的公子会这么恭敬,难怪突骑军上下都对他唯命是从,原来他居然是沈明烛,他居然是皇帝!
&esp;&esp;他们的天子没有忘记他们,他们的天子亲自来了这么危险的前线。
&esp;&esp;老账房觉得自己腿脚发软,如果不是沈明烛扶着,他一定又要跪下去。
&esp;&esp;这是大雍的九五至尊,是这片浩瀚皇朝的主人。
&esp;&esp;“陛、陛下,草民……”他语无伦次,目光转向自己的同僚想要寻求帮助,才发现他们已经又跪了下去。
&esp;&esp;老账房:“……”
&esp;&esp;不争气的东西!
&esp;&esp;沈明烛哭笑不得,温声道:“好了,朕已了解得差不多,你们这些时日也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朕既是微服前来,就不必声张了,告诉你们,只是想让你们放心。”
&esp;&esp;他这段话说得真诚,老账房红了眼眶,“是,是,多谢陛下,草民等纵死也不会暴露陛下身份。”
&esp;&esp;如果让人知道陛下离了盛京,一定会引得社稷动荡,说不定还会有人来刺杀。
&esp;&esp;不能说不能说,万万不能说。
&esp;&esp;“怎么就到了生死的地步了?”沈明烛无奈,“接下来清淮二州的民生朕会亲自过问,不必忧心,去休息吧。”
&esp;&esp;钟北尧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回来时仍有些不赞同,委婉道:“其实陛下即便不暴露身份,他们也会尽心尽力。”
&esp;&esp;钟北尧知道很多人都会觉得他们有反心,毕竟用兵未曾经过朝廷批复,粮草也是自己筹备的,现在还打下了地盘。
&esp;&esp;他要不是当事人,他也会觉得这是是割据一方自立为王。
&esp;&esp;但不管世人怎么想,他们确实有造反的资本,哪怕他们当真揭竿而起,老账房们也无力反抗。
&esp;&esp;他们给契胡当账房时都尽心尽力,如今即便主子换了一个,为了百姓,他们依然会不辞辛劳。
&esp;&esp;更何况,就算有人反对也没用,难不成还有人敢当面来他们面前骂?不想活了的话大可来试试。
&esp;&esp;沈明烛随口道:“寝食难安五年之久,如今能让他们轻松一点就轻松一点吧,省得他们总胆战心惊担心自己成了反贼。”
&esp;&esp;钟北尧一怔。
&esp;&esp;什么样才算是让人想要追随的明君?
&esp;&esp;给足够施展才华的平台,给用人不疑的信任,给良弓不因鸟尽而藏的包容。
&esp;&esp;给尊重,也给相应的报酬。
&esp;&esp;如此便已算难得,古往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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