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社的照相馆,洗了五十张照片,签的是政治处机关军人报记者郑小军的名字,请照相馆的人代为转告,让他们付了钱,拿着照片来找他换相机。
&esp;&esp;良馨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损。
&esp;&esp;洗人家的丑照,还让人家亲自去付钱,再送货上门。
&esp;&esp;从照相馆出来,陆泽蔚心情看上去很好,直到走进隔壁军人服务社。
&esp;&esp;一进门,便机警地发现妇女家属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偷偷议论,这才又想起出门之前的各种不情愿,就是怕遇到这种让他如芒刺背的场面。
&esp;&esp;“不是在说你。”
&esp;&esp;良馨看着柜台上切成一块块的猪肉,这两天肉吃得多了,想换个口味,走到旁边的竹筐里,看着一条条活蹦乱跳的大草鱼,“你准备烧什么菜?”
&esp;&esp;问完没有回应。
&esp;&esp;良馨转头,正好看到陆泽蔚往聚在一起嘀咕的家属妇女们走过去。
&esp;&esp;陆泽蔚:“你们刚才说什么?”
&esp;&esp;家属妇女们吓了一跳。
&esp;&esp;“没说你,说你家属呢。”
&esp;&esp;“我们没说你坏话,都是在说你好话,说你勤快。”
&esp;&esp;陆泽蔚眉头紧拧,这就是他直接走过来的原因,“我上的报纸,为什么说的不是我,是我家属?”
&esp;&esp;一名年长的妇女,看着良馨没走过来,正弯着腰看着竹筐里的鱼,一脸馋样,压低声音说:
&esp;&esp;“我们在说,你妈看走眼了,不要大院里的姑娘,特地从农村给你找了个媳妇,以为农村姑娘勤快,结果是个懒得出奇的人。”
&esp;&esp;“缝被子这样的针线活,女人不做,让家里男人做,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esp;&esp;“懒到让自己男人上报纸了,我也是头一回见。”
&esp;&esp;几名妇女看着良馨的眼神充满了鄙视与不认可,陆泽蔚只觉荒谬。
&esp;&esp;他算到一出门会听到难听话,却万万没想到,这难听话居然不是冲他,更多的反而是冲良馨。
&esp;&esp;这比冲他自己,更让他愤怒。
&esp;&esp;“一床被子两个人盖,女人缝了叫应该,男人缝了就要怪女人懒,你们受压迫受的脑子僵化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简直封建!”
&esp;&esp;妇女家属们顿时又吓了一跳。
&esp;&esp;“冲锋,我们可是向着你说话的,你怎么反过来指责我们?”
&esp;&esp;“因为我不像你们,里外不分,好坏也不分。”陆泽蔚越说越生气,“以后我不但缝被子,我还买菜烧饭,包揽家里卫生,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说我家属坏话,我就上家属会告你们去!”
&esp;&esp;“哎!你……”
&esp;&esp;“我想吃鱼。”
&esp;&esp;良馨走过来,打断冲突,看着几名妇女家属,“你去买鱼,我在这听着,有什么话当面跟我说。”
&esp;&esp;常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人,一向都是有两幅面孔。
&esp;&esp;看到良馨直接过来了,脸上还带着笑。
&esp;&esp;几名家属妇女,顿时没一个敢吭声的。
&esp;&esp;“你们以后要是闲着看不过去,自己家里活又不够你们干,欢迎来我们家里帮冲锋干活。”良馨笑着道:“这样,你们不但消耗了多余的力气,用这种办法向着冲锋,他不但不会再反过来指责你们,反而还会像你们想要的那样,感激你们。”
&esp;&esp;几名妇女嘴巴蠕动着,想反驳,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张口的。
&esp;&esp;最后最先开口的妇女道:“谁闲着了,我还得赶紧扫地擦桌子,打扫卫生呢。”
&esp;&esp;“我也得赶紧割肉,回去烧饭。”
&esp;&esp;“孩子作用本买好了,我得给他送到学校去。”
&esp;&esp;妇女们突然变得很忙的样子,一个接一个走了出去。
&esp;&esp;陆泽蔚心口堵着气,一脸想不通的样子。
&esp;&esp;良馨看上去倒是一丁点都没受影响,又走到装着河鲜的竹筐前去,“任何改革,影响的都不可能是一个人,而是一整个家庭。”
&esp;&esp;陆泽蔚一顿。
&esp;&esp;他看着良馨,哪怕正看着草鱼犯馋,侧脸依然有一种那日领证在雪地里看到的圣洁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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