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厚茧磨在手上,如一把生锈的柴刀剥着嫩笋。
&esp;&esp;良馨感觉一种痒意,像小针一样扎着手臂,酥酥麻麻。
&esp;&esp;想躲闪,他却不放。
&esp;&esp;陆泽蔚用指腹薄茧,慢慢抚摸良馨手背上的每一根血管,摸完顺着血管钻进毛衣袖笼里,滑到手腕里侧,再顺着里侧的血管,像条蛇一样游上掌心,五指张开穿进她的手缝里,瞬间握紧,十指紧扣。
&esp;&esp;紧扣完,他并不老实,时而轻,时而重,在手指之间按压揉捏。
&esp;&esp;左手连心。
&esp;&esp;指与指缝隙根部的酸酸涨涨,连动着心脏。
&esp;&esp;良馨脚趾微微蜷缩。
&esp;&esp;想把手收回来,却把他的手臂也拉了进来。
&esp;&esp;陆泽蔚黑眸沉沉,嘴角缓缓翘起。
&esp;&esp;突然,良馨将门一推,顿时把他的手臂夹在了门缝之间。
&esp;&esp;力道不重,足够把他隔离在门外,进不来房间。
&esp;&esp;陆冲锋:“……”
&esp;&esp;仍不愿放手,大手紧紧扣着良馨的手,“良馨同志,我是个病人,我需要你的照顾。”
&esp;&esp;“就是为了你需要静养的病,我才特地跟你分开睡。”
&esp;&esp;良馨硬抽出手指,摊手,“压岁钱给不给?不给就算了,我睡了。”
&esp;&esp;“……给。”
&esp;&esp;陆冲锋将红包伸进去,看着良馨抽走红包,关上门。
&esp;&esp;再听着“咔嚓”,插销插上了。
&esp;&esp;陆冲锋将头抵在门上,撞了两下。
&esp;&esp;没招了。
&esp;&esp;大年初一,晴。
&esp;&esp;暖融融的阳光穿透浓雾倾洒于屋檐下,似轻纱柔幔,明朗温和。
&esp;&esp;良馨几乎一夜未睡,天亮了才眯一小会儿。
&esp;&esp;窗玻璃的光折射眼皮,被阳光吵醒,打了个哈欠,侧躺在枕头上,看着窗户上的两个小人思考。
&esp;&esp;箱子里哪一块布适合做成窗帘。
&esp;&esp;突然,窗户上出现一张俊脸。
&esp;&esp;与窗户上的窗花小人,长得一模一样,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肤色透明,温暖鲜活。
&esp;&esp;良馨:“……”
&esp;&esp;陆冲锋两眼明显藏着怨念,看到良馨醒了又忍不住一笑,“吃饭了。”
&esp;&esp;木窗隔音效果一般,声音随着阳光从窗缝倾泄进来。
&esp;&esp;良馨掀开被子下床,面朝阳光伸了个懒腰。
&esp;&esp;一打开房门,刚才明明站在窗户外的人,闪现到了门口。
&esp;&esp;“良馨同志,新年好。”
&esp;&esp;“陆泽蔚同志,新年好。”
&esp;&esp;陆泽蔚同志伸出手,“良馨同志,你好。”
&esp;&esp;良馨同志并没有跟他握手,将一副黑色毛线手套放在他掌心,走向厨房,“新年礼物。”
&esp;&esp;陆冲锋看着手套,忘记跟上去,站在原地举着手,呆愣着。
&esp;&esp;茶馆因为长年空着,没有人愿意居住,自来水管并没有通过来。
&esp;&esp;陆冲锋昨天去外面的井里挑了一缸水、
&esp;&esp;良馨拿起装满热水的暖水壶,往搪瓷茶缸里倒了一半热水,又用水瓢走到水缸前。
&esp;&esp;发现水缸表面已经冻了一层薄冰。
&esp;&esp;水瓢将薄冰破开,晶莹剔透的冰块飘在水面,天然纯净的镜子,
&esp;&esp;反射出良馨凌乱的头发。
&esp;&esp;良馨挤好牙膏,端着兑好水的搪瓷茶缸走到墙角的下水道口,突然发现很安静。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