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来也无用,打发时间罢了。”
&esp;&esp;“也是。白姨教我们诗书艺、儒玄法,说到底,为的是将来好哄那些伪君子上床。”云英指腹磋磨着绣帕上的竹兰。
&esp;&esp;“寻欢作乐,用不上这个,只有好人家的女郎才学这些。哪怕是高门贵胄,压根不需要主母做活贴补,也可以亲手绣个香囊什么的,新婚燕尔添份情趣,色衰爱弛讨个贤惠名声。”
&esp;&esp;妙音放下手中针线:“你是不是有话与我说?”
&esp;&esp;云英见她似是有了准备,便也不再绕弯子了。
&esp;&esp;“妙音,你可还记得那次,你将纱幔拧成绳,绑在桌案上,顺着窗口往下爬。纱幔不够长,你吊在半空中,撑了许久,都快脱臼了才松手。”
&esp;&esp;妙音垂眸笑道:“记得,幸亏承平凑巧路过,扑上来垫着我,还避人耳目将我送回去。若被那白凤发现,我怕是少不了一顿打。”
&esp;&esp;“他才不是凑巧。”
&esp;&esp;云英也跟着笑:“你刚被抓进来那日,我们都在院子里,你走了好久,平哥都还站在那儿,像个被雷劈了的傻子。那之后,他只要路过就总会抬头望,没事就在后院里呆着,躲在檐廊下,偷偷望。”
&esp;&esp;她眉眼含笑,已无当年的酸涩。
&esp;&esp;“只是你一开窗,他就找地方躲起来,怕被你看见了。”
&esp;&esp;妙音微怔,腼腆道:“他没与我说过。”
&esp;&esp;“再大方的男人也是要面子的,他哪会说他是在下头守了好久,才等来这么个跟你搭话的机会。”
&esp;&esp;妙音掩嘴而笑,云英趁机握上她的手。
&esp;&esp;“妙音,我知道你这么好的家世,又这么漂亮,本该嫁个体面的夫君,享一辈子福。可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那些叔伯兄弟就算是愿意接你回去,过几年也就是给你找个丧了妻的老头子嫁过去打发了,日子未必就比现在好了。”
&esp;&esp;云英顿了顿,想起宋朗说的算日子。
&esp;&esp;“你相信我,就算当初你不接受平哥,他也不会抛下你,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待你。只要你不愿意,他不会勉强你。他虽然给不了你高贵的身份,但你一辈子都不用讨好他。”
&esp;&esp;她从怀里拿出那封信放到妙音手里。
&esp;&esp;“尸身我让陆三埋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程七也不是小气的人,他不会记恨的。”
&esp;&esp;妙音低下头,她不确定程七听见了多少,她就是害怕宋平知道了也会以为她是不甘心当他的妻子,心一慌才出此下策。
&esp;&esp;她并不想回去做什么谢娘子,她只是放不下阿爷。
&esp;&esp;但云英方才一进来,她便知道,云英是信程七的,那宋平早晚也会信。
&esp;&esp;她攥紧了信,银珠落在手背上。
&esp;&esp;“我没有委屈,承平很好。就算没有那些变故,我也未必能遇上他这么好的夫君,他不嫌弃我,是我的福气。我只是想替阿爷讨个公道。他一生高节,却死得那般狼狈……”
&esp;&esp;说至痛处,她声竭而泣。
&esp;&esp;云英叹了声,将妙音揽进怀里,轻拍后背,抬眼望向桌案。
&esp;&esp;烛火摇曳,她想起那个说自己连口糖都吃不上的人。
&esp;&esp;“你阿爷那桩案子在朝中似乎是个忌讳,你几个哥哥在那之后也都陆续病亡,这当中定有蹊跷,怕不是寻常人能翻得了案的。再说了,这些士族高门说来体面,骨子里都是趋时附势的,你阿爷出事时他们可有相助?若当初没有,现在又岂会为他奔走。”
&esp;&esp;妙音掩面拭了拭泪痕。
&esp;&esp;“我知道,可那个人不同,我的阿爷,也是他的阿爷。”
&esp;&esp;云英一愣:“什么?”
&esp;&esp;“他是府中乐伎所出。太翁念及三堂叔妻妾成群,又生性风流,却一个孩子都没有,早就引人闲话了,于是便做主将他过继给三堂叔。此事知道的人不多。”
&esp;&esp;云英蹙眉道:“你是从何处得知你这堂兄在建康任司盐监丞的?”
&esp;&esp;“承平进城买药,会让我去赵婆子那儿暂住,那货郎替村里不少人送信办货,我听他与赵婆子几个儿子吹牛,说有谢监丞的门路,若想搭着贩些私盐,他能帮忙疏通。我便问了句,是哪个谢监丞。”
&esp;&esp;云英不免头疼:“你糊涂,这种人说话如放屁,半个字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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