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他们自己不肯散朝硬要跪在这里的,秦玅观没发话,他们自然不能起身。唐笙大摇大摆地经过,他们也只得忍气吞声。
&esp;&esp;唐笙自上而下走来,俯视着他们,心中暗爽。她就说秦玅观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这不,一句话不说就能把这群老臣气个半死。
&esp;&esp;狐假虎威的感觉好爽!
&esp;&esp;大理寺卿憋红了脸,眼睛快喷出火了。过去与唐简为敌的那些人,或侧目斜视,想要将唐笙生吞活剥了,或隐忍不发,将唐笙视为狗仗人势之辈。
&esp;&esp;唐笙快要离开大殿时,一位青袍男伸手抓住了她的袍角。唐笙吓了一跳,险些踩到他。
&esp;&esp;陛下,唐氏余孽必须严惩!岂可容忍她羞辱朝臣!这位年轻官员显然入仕不久,非常沉不住气。他刚张嘴身旁就有官员来拉他,让他闭嘴。
&esp;&esp;青袍男挣开衣袖,唾沫星子乱飞:士可杀不可辱!
&esp;&esp;拉他的官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重重叹了口气。
&esp;&esp;唐笙觉得自己看了场闹剧,回望丹墀上的秦玅观。
&esp;&esp;她靠着椅枕,开口时的威严冲淡了新添的疲态:
&esp;&esp;她羞辱了哪位朝臣?
&esp;&esp;大殿内所有朝臣!激愤的青袍男直起身,挥动胳膊食,食指点着半空,我等只为君父而跪,她竟大摇大摆走过了!
&esp;&esp;秦玅观从方汀手上接过茶盏,撇着浮沫:她是为朕办差必须走过,而你们
&esp;&esp;是朕让你们跪在这的吗?
&esp;&esp;青袍男仿佛迎了当头棒,瞪得发圆的眼睛立马变得澄澈,中气减了大半。
&esp;&esp;说话。秦玅观啜完茶,嫌弃似的蹙了下眉,将茶盏搁到边上。
&esp;&esp;这青袍男反应倒是快,搜肠刮肚一番,很快想到了说辞:
&esp;&esp;为君直谏,匡正过失,正是为臣之道!
&esp;&esp;秦玅观忽然笑了,眼眸沉寂,皮笑肉不笑。她生得那样好看,又实在难以将她和阴恻恻这个形容联系在一起。
&esp;&esp;你匡补了什么过失。秦玅观微仰首,朕说了唐简的案子还要再查,何时说过不查不办。你们现在跪在这里,是想挟制朕吗。
&esp;&esp;挟制皇帝,这个罪名大了。
&esp;&esp;霎时间,殿里响起了一阵闷重的叩头声,唐笙周边这圈叩得尤其响亮。
&esp;&esp;焦点之中的唐笙却不慌不忙地看起了各个大臣的血条,确定没人的血条在原点和近乎满格之间跳动的情况后,在心里松了口气。
&esp;&esp;臣等不敢
&esp;&esp;唐笙在这乱七八糟的声音里回眸,视线落在了御椅上的秦玅观身上。
&esp;&esp;秦玅观微颔首,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esp;&esp;唐笙的步伐轻松起来,周遭果然没有人敢来揪她了。
&esp;&esp;等等!
&esp;&esp;平静不久的大理寺卿,挣开劝说的臣工,扶膝起身,掸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esp;&esp;唐笙的眉心突突直跳,下一秒,这老头就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队列,径直奔向殿大柱。
&esp;&esp;刘大人!
&esp;&esp;这是要死谏啊!
&esp;&esp;来人,来人!
&esp;&esp;嘈杂骤起。
&esp;&esp;殿上跃下一道蓝色的身影,蹀躞带晃得人眼花缭乱。
&esp;&esp;秦玅观身边的女侍冲了出来,用剑鞘抵住了大理寺卿。一队大臣也在此刻冲了过来,拽衣袖,拖官袍,抱大腿。这才控制住了失控的长须老头。
&esp;&esp;大理寺卿捶胸顿足,挣扎到没了力气,坐在地上痛哭起来,朝天大喊:
&esp;&esp;先帝啊
&esp;&esp;唐笙被这场变故掣住了脚步,正在思索如何脱身,手腕便被人握住。
&esp;&esp;云霞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趁乱拉着她出去。
&esp;&esp;出了宣政门,云霞长舒一口气,按着心口道:吓死我了,亏得是陛下保你,换做寻常人,这会早就被裹上草席丢乱葬岗了!
&esp;&esp;唐笙擦擦额角的汗:我不来其实也没什么吧?
&esp;&esp;你傻呀!云霞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三司那边给你随便拟个罪名拿了牌子要抓你,咱们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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