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
&esp;&esp;他看着帐顶，还以为先前听到的噩耗是一场梦，一行清泪没入发间消失不见，心脏处残存的余痛席卷着身躯，沉重的像是手脚带了一层镣铐，让他起身艰难。
&esp;&esp;床榻边跪着的老将军看着新帝睁眼却一言不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陛下，现在已经到东陵了，今日请您好好歇息，明日祭天祭祖之后，臣等立刻回宫……”
&esp;&esp;耳边嗡嗡作响，萧则俞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看见他嘴巴不停张合，艰难支起身子，屏风之后密密麻麻跪着认错的大臣提示着这一切不是梦，是真的。
&esp;&esp;新帝支身半坐，披头散发，面色木然，阴森的气息活脱脱是一只迷失在人间的厉鬼，静待找人讨债。
&esp;&esp;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直达天灵盖，老将军闭了嘴。
&esp;&esp;风吹烛灭，万物俱籁，一声虫鸣鸟叫都没有，耳边只余下身后其他同僚小心的呼吸声。
&esp;&esp;“时辰到了，祭天吧。”
&esp;&esp;皓月当空。
&esp;&esp;凄冷的月光笼罩住整片祭坛，开天辟地头一遭的子夜祭天祭祖让百官瞳孔震惊、惊骇不语。
&esp;&esp;所有预备的仪式都在此刻做了废，史部负责记录此次祭天仪式颤抖着手提笔，白纸上全是滴落的墨团，这事儿他不知道怎么写，也不能写。
&esp;&esp;新帝衣角被风吹动，猎猎作响，他听着祷祝词，神情冷静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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