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自前夜下起的大雪没有任何要停的意思。
&esp;&esp;只在中途短暂地转成过雨夹雪,将街道与建筑打湿,冻出一层化不开的冰。
&esp;&esp;他发了会儿呆,等时间将近黎明。
&esp;&esp;冬令时天亮太晚,加之连日的大雪,黑夜变得无比漫长,始终不见任何一丝光亮。
&esp;&esp;夏理实在等不住,起身往房间外走。
&esp;&esp;依旧是转过一个转角,又一次看见纪星唯寂静地坐在窗下。
&esp;&esp;对方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esp;&esp;纪星唯手里还握着一柄餐叉,上面是刚挖下来的一小块生日蛋糕。
&esp;&esp;她早先说过这个蛋糕有点腻,这会儿却满满塞了一嘴。
&esp;&esp;夏理见对方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回过身将已经举到嘴边的那勺蛋糕放下了。
&esp;&esp;纪星唯略显艰难地将口中的蛋糕咽了下去,眼睛都噎红了,要哭似的看着夏理。
&esp;&esp;不知为何,夏理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esp;&esp;‘眼泪掉进奶油里的话,蛋糕还算是甜的吗?’
&esp;&esp;他这么想着,朝纪星唯的方向走了过去。
&esp;&esp;窗外的灯火一点点将他的影子拉长,在地板上零星映出飘拂而过的雪花。
&esp;&esp;夏理几乎能够看清风的轮廓。
&esp;&esp;呼啸着不断在中城无数高楼间奔袭,将夜色抹得影影绰绰,朦胧不明。
&esp;&esp;沙发旁有瓶开过的酒。
&esp;&esp;夏理瞥了一眼,在坐下之后将它挪远了些。
&esp;&esp;纪星唯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安静地注视着夏理靠近,无声地看对方为她递来那条垂在一旁的薄毯。
&esp;&esp;“外面在下雪。”
&esp;&esp;地上明明不冷。
&esp;&esp;“不困吗?”
&esp;&esp;夏理又问。
&esp;&esp;纪星唯一错不错地让目光停留在夏理身上,精巧的下巴高高扬起,又随着对方的动作渐渐落下。
&esp;&esp;“困。”她回答,“但是睡不着。”
&esp;&esp;夏理完全理解这样的感受,因而并不多说什么,陪着纪星唯一起看起了这年最后的几回夜景。
&esp;&esp;“你眼中的我是怎样的人呢?”
&esp;&esp;间隔许久,纪星唯终于发问。
&esp;&esp;夏理分外认真地思考过半晌,还是看着窗外铺天盖地的雪花,不算肯定地答道:“是……会让我感到羡慕的人。”
&esp;&esp;纪星唯没有对这个答案作出评价。
&esp;&esp;她转而问道:“羡慕什么?”
&esp;&esp;夏理又是一阵沉默。
&esp;&esp;良久,轻絮地回答:“很幸福,有非常非常爱你的人。”
&esp;&esp;纪星唯像是没有预想过夏理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esp;&esp;她为此一阵语塞,黑暗中的黑眼睛辨不出多少情绪地缓慢描过了夏理的脸。
&esp;&esp;纪星唯在四目相视的瞬间开启一场剖白。
&esp;&esp;也不管夏理想不想听,兀自便吐露起了无人知晓的秘密。
&esp;&esp;“我做了坏事。”
&esp;&esp;她以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开场。
&esp;&esp;“可那是妈妈让我做的,根本就不是我自愿的。”
&esp;&esp;夏理的表情在听见‘妈妈’两个字后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esp;&esp;“妈妈说把唐家拖下水,他们自然就会替我们想办法。”
&esp;&esp;“可是我没有那么做。”
&esp;&esp;“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害唐颂,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esp;&esp;或许是受了酒精的影响,纪星唯的话前后矛盾。
&esp;&esp;她似乎亟待认可,试图将这样的说法传递给夏理。
&esp;&esp;在此之后,纪星唯陡然抓紧了夏理的手臂,连指尖都深深掐进去,用那对漆黑的幽深的眼瞳盯死了对方。
&esp;&esp;夏理听得不甚明白,猜想大抵与唐家先前的丑闻有关。
&esp;&esp;可他不懂纪星唯在其中扮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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