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台的小哥回头真诚解释:“他可能没骗你,他可能真的没有微信。他刚刚,付款是刷卡的,刷的还是外国的银联”
今天天气阴阴沉沉,愁云蔽日。
因为时差没倒好,陈彦琛今天醒来的时候天色都还没亮到透,看了会儿书熬到了六点,直到肚子开始咕咕叫,他才套了一件卫衣外套,蹑手蹑脚地出门去。
他也不敢走太远,因为还不太认路。只记得前几天杜嘉黎送他回来的时候隐约看到三四百米外的街角好像有一家咖啡店,便顺着记忆走过去了。
去的时候路上只有扫地的环卫工人,如今往回走,刚好碰上了上班高峰时段。陈彦琛大概是路上最清闲自在的一位了,上班的赶着上班,上学的再不跑就得迟到了,就连刚从菜市场买完菜回家的阿姨们,走起路来都要比这位大少爷更快。
陈彦琛回到家的时候,乐倚云已经出了门去医院探望陈华谦,沈姨也刚好买完菜到家。
沈姨转身看到陈彦琛一身咖啡渍,赶紧走上去:“哎哟,快把这衣服换下来,这还没干透,沈姨等会儿就帮你洗掉。”
陈彦琛回房间将衣服换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挂在衣柜里的黑色西装。
他拿起西装漠然盯了许久,喉结滚动,转身拿着西装下了楼。
陈彦琛:“沈姨,明天早上我得去那边出殡,今天能不能帮我熨一下这套西装?”
沈姨刚从厨房里端着一杯桂圆茶出来,看到那西装的时候些许意外,随即接过西装,和蔼笑道:“当然可以,要是陈先生知道你现在这么懂事,他一定很欣慰的。”
陈彦琛双手接过茶杯,微微笑笑道谢,走到外朝花园的窗户边上站着,双手抱着茶杯,架在窗架上。
院子里有一棵白兰树,自他有记忆以来,这棵树就在这里了。春天的时候会发芽,夏天的时候会开花,开花的时候,满园清香。
他记得乐倚云很喜欢白兰花,每到开花的时候,她总会小心翼翼地捡起落下的余芳,然后用水养在一个小白瓷碗里。
在他脑海里,是有那么一个情景。
画面里乐倚云穿着一件浅色旗袍,拾起落花,陈华谦站在身旁,伸手就摘下一朵含苞欲放的白兰,在乐倚云起身的瞬间,别在她发髻上。
美人含笑厣厣,温婉如三月柳风。才俊风流倜傥,抬手挽春风,拂去三千红。
这也算是陈彦琛记忆中,他的父母为数不多地温馨画面。
毕竟也是在这个院子里,年少时的他也曾拿着一条铁棍疯狗似的将陈华谦赶出家门,也曾扑在他身上厮打,也曾对着他破口大骂。
后来只要他在家的时候,陈华谦就很少出现了。
如今再想起来,当时自己才十三四岁,那丁点儿胳膊力气竟还能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赶走,说来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
那晚陈彦琛草草吃了晚饭后就耐不住困意,刚熄灯睡下,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他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提示上“梁仲曦”三个字,他的手一颤,整个手机砸在脸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血。
梁仲曦:明天陈宇翘的葬礼,你去吗?
陈彦琛:嗯,去。
末了不见梁仲曦消息也没有输入中,又补了句:怎么了。
梁仲曦秒回:没什么,早点休息。
陈彦琛又被自己的手机直勾勾地往脸上砸了一下。
≈ot;fxxk≈ot;作为绝对唯物主义的陈彦琛忽然觉得,梁仲曦克他。
那晚陈彦琛一晚没睡好,脑子翻滚着无数乱七八糟的画面,从三岁到十三岁,再到二十三岁,就像无数丝线解不开结点,辗转反侧翻到了接近四点才勉强入了梦。
第二天一大早,司机忠叔就在门口等侯了。
陈彦琛今天带了隐形眼镜,穿着的这套黑色西装是六年前,梁仲曦回国之前,陪他一起去当地一家百年裁缝店里量身定制的。
后来梁仲曦回国后,他就再也没穿过了。
丧礼在长河墓园举行,长河墓园也在江北,因为时间还早,从北塘开车过去,不用半小时。
今天天气阴阴沉沉,昨天还能见得到的一点阳光,今天尽数被浓云遮在其后。
清晨水雾浓重,一上车的时候,忠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陈彦琛母子二人,说:“看着这天,今天该下雨了。”
乐倚云穿着一套黑色长旗袍,披了件黑色披风。陈彦琛一路望着窗外,乐倚云忽然轻轻拍了拍陈彦琛的手背,温和道:“谢谢。”
陈彦琛蓦然回神,微微笑了笑,摇摇头,没说话。
乐倚云握着他的手又松开,小心翼翼地说:“我昨天跟华谦说了,你会去参加出殡,他很高兴。”
陈彦琛隐约感觉到乐倚云接下来要说的话,所以他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等着。
果然,乐倚云见陈彦琛神色平静,才壮着胆子继续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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