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点了,看着满屏的电话和消息,我懵了懵,最后才想起来昨晚的枪击案。
我揉揉宿醉后的太阳穴,优先给我妈回了个电话。她倒是没太过紧张,只反复告诉我身在国外要注意安全,少去人群密集的地方。我心里庆幸还好她并不知道我来dc,否则肯定要再絮叨几个小时。
剩下的电话大多来自张宇扬等人,还有些连备注都没有的陌生电话,我着急收拾行李,也就忘了回过去。
从dc回波城航程很短,两个多小时后我便到了家,一进门就听张宇扬幽怨地问我,“给你发信息怎么不回啊?知不知道dc这次死了多少人!”
“rry啦。”我和他道歉,“一起床就赶飞机来着。”
我实在是很累,飞机上气流一直颠簸,睡也没睡好,进了房间,沾上床就再度倒头昏过去,还没睡够又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张宇扬几乎是在拍我的门板,“夏优,起来没,赶紧出来。”
我裹在被子里,吼道,“你吃泡面是会死吗?”这个时间他能把我叫醒,除了想蹭饭没别的了。
他不再敲门,直接推门进来,细声细气地说,“你朋友来了。”
“谁?”我俩在这里几乎全是共同好友,我想不出一个能让他这么拘谨的名字。
过了三秒他还不说话,我灵光一现,坐起身有些惊恐地问:“严凛?”
他点了点头,对我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no27
我隐隐觉得并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一颗心吊着,顶着睡到爆炸的鸡窝头走出了卧室门。
沙发上堆了几件我和张宇扬的脏衣服,严凛连坐都没坐,低着头站在客厅里,修长的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皱着眉头回消息。
我看他这么忙,走到他跟前站了一会儿才小心着问,“不是说30号才回来?”
他没温度地抬头看我一眼,说出的话也带刺儿,“看看你死了没。”
波城今天格外冷,零下近十度,我回来的时候风就大得不得了,可严凛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风衣,难怪如此寒气逼人。
我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说着不着调的冷笑话,“世界末日都过去一礼拜了,你来得太晚了吧。”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不想正面回答罢了。枪又不是我开的,搞不懂他为什么风尘仆仆来我家兴师问罪。
严凛脸色不出意外地又难看了几分,“你手机呢?”
“在房间里。”
我走到床头柜拿起来才发现没电到自动关机了,又折返回来给他展示提示电量不足的界面,“没电了。”
他突兀地发出一声戏谑的轻笑,“有电过吗?”
“到家的时候还有的……”
“那早上为什么不回电话?”
我想到那几个被我自动忽略掉的,没备注的号码,气势有些不足,“昨晚的电话是你打的啊?”
他不置可否。
“醒来太忙了,要赶飞机。”我说,又开始推卸责任,“你可以给我发个信息嘛。”
“你手机有回复功能吗?”他继续嘲讽。
我感到进退两难,愈发有种暴风雪欲来的危迫感,这样的僵持让人不适,我调整了一下策略,软声道,“要不要去你家。”
我讨好地冲他眨了眨眼睛,既然他提前回来了,那“礼物”也可以提前预支了。
他甩开我的手,不给任何台阶地说,“你也只配想这些龌龊的事情。”
我愣了三秒,起床气蹭地窜上来,忍无可忍也不愿再忍了,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他还说这种侮辱人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攥紧了拳头,开始火力全开,“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大晚上跑我家来犯病?我妈都没你这么多废话,枪子儿那么准?怎么就能打我脑袋上?再说,我有和你汇报的义务吗,你有来这儿质问我的权利吗?你去问问张宇扬我是不是也没回他,怎么就你事儿妈一样,这么矫情!”
像机关枪一样骂完,我稍稍解气了些,但我家门也随之狠狠遭殃。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