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百无聊赖,正好琅轩也在涉学兵道,明日起,寡人便让琅轩过来跟你学。寡人对琅轩寄予厚望,阿珉教他可不许藏着掖着。”
&esp;&esp;我松下一口气:“臣遵旨,必对小公子倾囊相授。”
&esp;&esp;但现在的问题是,茫茫深夜,吾王在怀索求,可对今晚安排又语焉不详,我接下来到底应该作甚,抱还是不抱。
&esp;&esp;总不会真要笙歌三夜不带停,那我真会担心吾王身体。他昨晚都快被揉散了。
&esp;&esp;元无瑾卸了力,坐在我身上瘫软下来,下巴搁在我肩前:“阿珉,这身王袍太沉了,寡人跟臣工斗一天的嘴,好累好困。”
&esp;&esp;我终于能够放心搂住他:“王上只管躺着休息,臣帮您宽衣。”
&esp;&esp;对么,以吾王身板,果然三个晚上还是不行的。
&esp;&esp;之后三四日,寺人们都将元琅轩牵来了。
&esp;&esp;元琅轩乃吾王之幼弟、先王之幼子,今年十一岁。母亲乃荆国贵女,但并不受宠,还在生他时难产而死。未过几年先王也去世,他实实在在成了个无父无母的娃,很随便地养在宫里。直到吾王元无瑾回国,听说有这么个弟弟,才赶紧将人捡出来,命人极仔细地照顾教导。
&esp;&esp;按理说,吾王应和他大哥一样,对这种很多余存在的幼弟没什么感觉。他这般行为,颇让人猜测了一番,是不是打算对元琅轩委以重任。
&esp;&esp;可这点我始终想不明白。赵公子已死,吾王即便将后位空悬,也完全可以纳妃入宫,生他自己的儿子。他过去就想发展大家族来着,似并非不能接受女子。
&esp;&esp;想不通归想不通,他让我教,我自然得教。
&esp;&esp;我将授书之地设在菜田边不远的凉亭中,一人一条案,能一边看菜一边看孩子。因只是教他涉猎,我便粗讲孙子的兵书,刚好花三日讲完。这样教下来,如吾王所想,的确缓解了我心里不少空虚,让我感觉被他锁进宫里关着也做了点实事。
&esp;&esp;之后我问琅轩,想在哪一兵法上细致了解,臣将知无不言。
&esp;&esp;对面案桌,模样颇斯文的小少年眼神瞬亮,充满崇拜地殷切望我:“承将军,不知您可否为学生讲解一番龙门之战?”
&esp;&esp;我一怔:“这并非兵法内容。”
&esp;&esp;元琅轩道:“兵法在纸上,最终也要落于实际呀。承将军,学生实在想知道我大殷以少包多是怎么赢的,麻烦您就讲讲龙门之战吧。”
&esp;&esp;我不由有些恍惚。
&esp;&esp;龙门之战,是四年前吾王派我参军,我第一次指挥并大胜的战役。此战令卫、周两国精锐尽丧,给大殷东出统一天下之路打开了门户。
&esp;&esp;那一次,我为他打了胜仗,回师向他禀报的时候,他不知有多高兴。
&esp;&esp;第8章 喜怒
&esp;&esp;我对元琅轩说:“公子,龙门之战不能空讲,你且坐过来等等,臣叫人去拿个沙盘。”
&esp;&esp;片刻后,寺人将沙盘端上,元琅轩也挪近坐到我面前,无比期待,眼睛倏然地闪。我便在沙盘中手捏地形,讲了起来。
&esp;&esp;我给元琅轩讲的仅是战役内容,但我回忆往事,还有前因后果。
&esp;&esp;四年前,我入内做赵公子的替代不久,吾王派兵东进,尝试争夺中原霸权。其他将军他还不熟悉,我是他最亲近之人,他便将我塞进大军,做王老将军最小的一位副将,去长长见识。
&esp;&esp;走时,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阿珉,你还未得军爵,在军中列为副将可能会受些委屈。你且忍下来,一定要好好跟着老将军学,以后要做寡人新的大将军,做大殷东出的利剑。”
&esp;&esp;我看着他的手,分不清他这话是想对我说,还是想对若还在人世的赵公子说。但幸好,我从没在意得这么细。
&esp;&esp;我想,这一仗中多立点功,他多少能在想赵公子的空隙看我两分。
&esp;&esp;跟随王老将军行军路上,果然受了许多白眼。众将讨论,我连个公士之爵都没有,却能在此战中与他们平起平坐。我这王上的入幕之客,进宫伺候的那种,真是非同一般。
&esp;&esp;我不理这些,只管跟着王老将军打仗。
&esp;&esp;卫国、周国联军扼守崤山山口,王老将军进攻两月未能攻下。军帐中推敲战局,我站在最末,听众将纠结三天三夜,最后决定尝试站出来,提出了我怀揣好几日的主意。
&esp;&esp;先一支疑兵大作声势佯攻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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