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急一阵缓,有些乱七八糟。他交颈靠在我耳侧,用几近没有的力气说话:“寡人晓得,阿珉是极温良纯善之人……所以让你从军,领兵,浴血杀敌,是稍微强人所难。”
&esp;&esp;他主动提,我小心把握住伺候的分寸,留他一丝劲在:“两军交战,必有死伤,臣没有那么矫情。只是,许多低层兵士,也不过像臣以前那样是寻常平民甚至无家乞者,被强征入军打仗。若他们已打算投降,臣确实以为,没必要尽数杀害……他们原本已经过得够苦了。”
&esp;&esp;元无瑾手指重挠我颈后:“阿珉这是在怪寡人总躲在幕后,让你背负恶名了……先放那,伺候前面。”
&esp;&esp;我垂目,照做:“臣没在乎过这些,也不敢这样想。”
&esp;&esp;之后吾王暂未再说话,轻咬着我肩膀隐忍,腿脚都卷到我身上。直至花满云散,他舒服得呼出一口长气,方才抱得稍微松些。
&esp;&esp;“他们是无辜,可阿珉,这也没有办法,”元无瑾伸手向下,指尖点我的手心里,轻轻地摩挲,“列国交伐不断,战争就不断。唯有让大殷尽快一统天下,成就霸业,才能让这种争端完全停止。寡人正是为天下百姓着想,现在多死人,以后才能不死人呀。否则再打五百年,岂非永无宁日?”
&esp;&esp;我顺着这思路想了想,似乎没有不对。
&esp;&esp;他手臂抬回,沾湿的手指抚到我唇边,吐字轻柔而旖旎:“阿珉纯善太过,却忘了利在千秋的道理。如今山东六国,田国与大殷交好,能打的只剩一个代国。我大殷一统天下之期将近,在那之后,还愁没有办法让百姓休养生息吗?”
&esp;&esp;我本想找机会再谏,可他已讲到这个地步,这一次,我还是别无选择:“……王上,说得对。”
&esp;&esp;再想谏言,只怕难了。
&esp;&esp;“那你舔一舔,”他笑意极美,指尖覆入我唇,“舔进去就当你许诺,从此再不会违逆寡人,只管安心听话,陪伴寡人。”
&esp;&esp;我捧住他的手,由上到下尽数珍爱地舔舐殆尽,最后一吻,啄落在手腕。
&esp;&esp;吾王眉眼弯弯,真是满意至极。他开心地重新勾上,抱紧:“来吧,该寡人让阿珉舒服了,今夜可还长。”
&esp;&esp;今夜的确很长,虽然说再长对我都不是什么问题。吾王想要怎样、想要多久,我都能够完美地满足他。从来都是,一向如此。
&esp;&esp;但不知怎的,我感觉自己的心很难完全沉浸入此种欢好愉悦里。我看着他忘情到失神的双眼,这张白狐成精一般美丽的面庞,他满身泛红的潮意、若有若无的抓扯和挣扎,总觉得,他似乎开始变得像另一个人,一个我不敢往深里认识的人。
&esp;&esp;忽然,元无瑾皱起眉,声音细碎地道:“阿珉……是我不好看吗?你似乎走神,在想什么?”
&esp;&esp;我忙回过神,道:“王上恕罪。臣只是有点想不明白,臣在王上心里是什么了。”
&esp;&esp;他托住我的脸:“你是阿珉呀。”
&esp;&esp;我说:“可……阿珉是什么呢?”
&esp;&esp;他死死搂住我,扭紧了我,那么难耐:“阿珉就是阿珉……寡人独一无二的阿珉。”
&esp;&esp;吾王已发现我走神,我不敢再怠慢,重新锁吻住他的唇瓣,再深深拥下,换来他一声颤了音的长吟与赞叹。
&esp;&esp;不仅是陪侍他不敢怠慢,这个话题,我亦是不敢再往下问的。
&esp;&esp;承珉,我的名字,他取给我的。珉,只是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头。
&esp;&esp;所以阿珉什么都不是。
&esp;&esp;第二日,元无瑾去朝上处理政务,我在亭中看着菜,元琅轩又来了。中贵人说,王上吩咐,兵家的内容还是要我来教小公子,但如何讲的、讲了哪些,以后将有内侍在旁记录。这样方便为小公子安排后续课业。
&esp;&esp;吾王说是为了课业,那便是为了课业。
&esp;&esp;这两日我只管照本宣科,至多说文解字。两个内侍就极近地站在我身后,听着我出口的每一句话。元琅轩依然想问华阳之战和泾城之战细节,我没有再同意讲。
&esp;&esp;没两日,小公子虽小,也发现了端倪:“承将军,学生不明白,您作为上将军,应该有很多军务才是,怎么一下在宫里和王兄一起住这么久了?也没见您处理军务,我听说都是之前的副将在管。”
&esp;&esp;我说:“王上悯臣辛劳,允臣入宫小住休养。这是王上的恩赐。”
&esp;&esp;元琅轩奇了怪:“原来这是赏赐吗?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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