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我问你,你之前休息日不回家不都被他饲养了,相当于都跟他同居了,骗子不骗子的有那么重要,你不还是乖乖从了么?”
&esp;&esp;一瞬间,小绒球的耳朵都红了,只能蛮横地把脸一撇。
&esp;&esp;唉。
&esp;&esp;他今天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esp;&esp;冷静,冷静……时渊序寻思之前他把柄都在男人手里,他也没有别的去处不是么?
&esp;&esp;“濒危族群系就那么几个教授,如果没有他我变不回人形,能不能别再说了。”
&esp;&esp;可半晌,邹若钧意味深长地说道,“哥,其实我觉得你这样做小绒球未必不好,湛教授人很温柔,又是濒危族群系的教授,他在关键时刻可以帮得上你的忙,两人情投意合,再一拍即合,哪里那些长老插足的空隙。”
&esp;&esp;他弟已经直接把他当成一个深陷在老男人怀里的情种了。
&esp;&esp;可事到如今时渊序也懒得争辩什么。
&esp;&esp;那场家族聚会已经暴露了太多,他变身期的秘密,还有他一直放不下当年的监护人,也就是那男人的事情,或许都已经昭然若揭。
&esp;&esp;他时渊序给自己好不容易伪装的一套肃冷得体又稳重自持的面具终究凋零得渣都不剩。
&esp;&esp;忽然间,小绒球垂下眸。
&esp;&esp;“邹若钧,他是对我不错,而我确实也欠他的,但这一切对他来说都轻而易举得很,甚至他以后想要突然玩消失,我都只能既往不咎。”他忽然道,语气有些许嘶哑。
&esp;&esp;他没有告诉邹若钧,湛衾墨不是人,也不仅仅是医学教授,对方呈现在外人面前那个斯文有礼的湛教授不过是对方为了融入人类社会,戴的好好先生的面具……
&esp;&esp;真正的对方,他永远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esp;&esp;他竭尽一切努力兜兜转转终于醒悟的时候——对方却已经不让他有了解真相的机会了。
&esp;&esp;包括那七年,男人竟然偏偏不能透露半分消息。
&esp;&esp;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反应过来。
&esp;&esp;他跟斯文有礼的湛先生之间,或许隔着不仅仅是那不告而别的七年。
&esp;&esp;他们注定是不一样的存在。
&esp;&esp;“那你就直接问他那七年去哪里了不就得了。”邹若钧这倒霉弟弟倒做起了&ot;情感专家&ot;,“只要知道了答案就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了,你们都长了张嘴,找个好地方一起叙叙旧,互诉衷肠,答案不就很容易出来,哥,你最后再顺水推舟一波,说你没有了他不能活,这不就搞定了吗?”
&esp;&esp;“你要我这么说还不让我直接去死。”
&esp;&esp;“哥,你可是濒危族群,少提‘死’这个字。”
&esp;&esp;“事实就是,那七年的事情他不能说。”
&esp;&esp;“哥我就不明白了,你当年找了湛教授那么辛苦,如今人在眼前了,何必翻旧账——万一对方那几年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esp;&esp;“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小绒球时渊序懒懒地抬起眼皮,一边用便宜弟弟的动漫手办手里的三叉戟百无聊赖地叉小东西玩,“我只想听他说一次真话,可他连探索真相的机会都不给我,你要我怎么学会相信?”
&esp;&esp;“……”邹若钧头一次跟哥哥聊感情问题,还面对的是哥哥的小绒球本体,一会儿不知道是语重心长还是该吸对方的毛,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什么。
&esp;&esp;“哥,一辈子做小东西不好么?”此时邹若钧忽然开口,“就算你不跟湛教授,你还有我啊,而且你也不是一直都是小动物,大部分时期还是人类形态,只要变身期有人照顾就好。家里长老说的我都听说了,你前几天答应他们做解决掉变身期的手术,那是认真的么?”
&esp;&esp;时渊序仔细想了一下。
&esp;&esp;他不是不喜欢变身期的自己,但是他讨厌自己沦为小绒球那种被掌控的感觉。
&esp;&esp;他要面子,但是究其而言,他不能忍受自己随时有软肋却又要随时准备战斗——他有太多的不甘心,他的命,他的家园,他的亲人,扭曲的世界,他的组织,他的叛逆,他的热血,一旦变成小东西,他随时有可能落入他人之手,尊严破碎一地。
&esp;&esp;重振勇气和尊严是很难的,一旦摧毁再重来,就要千倍万倍勇气——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决定投身地下组织的时候,自己打了多少次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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