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鼻的地步。他低头仔细看了一看令牌与罗盘,对孟澧泽道:师叔,就在前面不远了。
&esp;&esp;瘴气弥漫林间,仿佛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顾鉴与孟澧泽用绳子将两人手腕绑在一处, 以免走丢,而他们越是向前周遭就越是安静,渐渐地,耳畔却又能听见像是野兽啃食骨肉的窃绰声。
&esp;&esp;孽畜!
&esp;&esp;孟澧泽结印挥袖,一道剑气向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直射而去,旋即顾鉴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嘶叫,他于虚空飞快画出数张破障符,霎时间浓雾破开,顾鉴定睛向前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长着一棵参天巨树,那古树树冠遮天蔽日,树干之上藤蔓缠绕,而那树枝上绕着的藤蔓,则捆绑吊着三四个人,尽皆已经没了性命,他们被开膛破肚,有几只妖兽正攀着那些尸体,大口大口的吞食着死人的脏腑,甚至还有一人,肠子坠下来了一大截,而那人的尸体下,正是方才被孟澧泽剑气所杀的妖兽!
&esp;&esp;顾鉴禁不住被眼见所见的景象骇得呆立住,他手脚冰凉,好一阵都回不过神来。
&esp;&esp;若只凭顾鉴自己的经历,他从前生活在法治社会,如今在玄冥山的十年又只是学习清修,哪里见识过这样血腥的场面?直到孟澧泽将那几只剩下的妖兽尽数斩杀,又用剑气劈断藤蔓,将那几人的尸身放下,顾鉴方才堪堪回过神来,随着孟澧泽一道上前查看。
&esp;&esp;这几具尸体中,有一人的穿着尤为华贵,乃是用锦缎精心织就的一件防御法器,此刻虽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但却仍旧不难辨认。顾鉴从他的腰带上抽出块玉佩,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沈字。
&esp;&esp;这是你师姐与师兄的本家。孟澧泽顿了一顿,又淡淡道: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
&esp;&esp;孟澧泽:仅凭那几只妖兽,不可能将他们四人引至此处杀害,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esp;&esp;说罢,话音未落,孟澧泽便已经抽出腰间短剑,一剑刺入了那古树躯干,只听那古树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低沉吼声,孟澧泽拔出短剑,树身上竟涓涓的流出来鲜血,孟澧泽斥道:果真是妖孽!
&esp;&esp;短剑回鞘,孟澧泽反手拔出身后长剑,那剑鞘古朴破旧,看起来再普通不过,谁知出鞘之剑却是寒芒熠熠,周遭郁郁葱葱的草木一息枯萎,不论碧绿与焦黄,此刻尽皆为白霜所覆盖,顾鉴退后数步,他紧盯着孟澧泽手中之剑,那正是神剑之一的露降。
&esp;&esp;树妖巨大的躯干抖动起来,缠绕的藤蔓转眼像是有了生命,化作蟒蛇一样铺天盖地的攻击缠绕,又被露降瞬息斩断,孟澧泽一剑向着树妖劈去,哪知古树虽被竖劈做两半,林间瘴气却更浓重了,眨眼的功夫又已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顾鉴连发几道破障符,全没半点效果,想要喊孟澧泽,却只能够听见自己喊出去的回声,他心知不妙,恐怕是着了道,只是不知这是妖族的圈套,还是那些对他心怀不轨的反派们的圈套。
&esp;&esp;顾鉴在白雾中又是劈砍,又是结印画符,却仍旧是茫茫然什么都不见,他又急又怒,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个方法,咬破了舌尖取心血再画破障符,眼前的浓雾才终于消散开些,可出现在顾鉴眼前的景象,虽仍是一处林间,但却绝非是他原先身处的密林,顾鉴满心警惕,他沿着林间小径向前走去,等一瞬眼前豁然开朗,他方才意识到,自己为何会对这里感到熟悉。
&esp;&esp;幻象,他现在所见到的一切,绝对是幻象!
&esp;&esp;因为顾鉴来到了一个他此世绝不可能到过的地方,这是在灵魂碎片的记忆之中,顾鉴与奚未央生活过的草屋!
&esp;&esp;顾鉴转身欲走,可他的身后早就没了原本的雾障,回头无路,顾鉴只能继续向前。
&esp;&esp;他一步一步的走近那草屋,放轻脚步缓缓地进入院中,顾鉴也不知自己的心脏为何会突然激烈的跳动,推开木门时,他的手甚至控制不住的微微发着颤。
&esp;&esp;顾鉴唯恐惊扰到奚未央,哪怕他根本就不确定奚未央是否存在,可奚未央的的确确,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只是显而易见的颓丧。
&esp;&esp;顾鉴下意识的唤道:师尊?
&esp;&esp;奚未央身上的颓丧,又因为见到顾鉴,而瞬间化作了愤怒。
&esp;&esp;你回来干什么!
&esp;&esp;顾鉴尚不明所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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