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鉴,幸而顾鉴始终陪在他的身边,这样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奚未央终于恢复了点精神,可他的大脑好像停滞住了,奚未央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思考,也不大想要尝试去集中注意力,他唯一可以清晰感受到的,是躯壳的极致空虚,它迫切的需要被什么东西强势的填满,温柔在此刻对于他来说,几乎可以算得上一种煎熬的折磨。
&esp;&esp;于是在奚未央醒来的第二天,他和顾鉴总在做/爱,从清醒到迷乱,如此周而复始。覃雨枫对此一无所知。墙壁或许会随着时间而变空,不过没关系,因为顾鉴会给房间糊上很厚的结界,这是他的家,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拆家都绝传不出半点声响。
&esp;&esp;奚未央侧身伏靠在窗前,他的皮肤白皙到在日光下几乎显得有些透明,覃雨枫恍惚间有些怀疑,奚未央是否会就这样安静的融化在明亮的天光里。他从未见过这种状态的奚未央,在覃雨枫的记忆里,奚未央大多数时候都是穿着一丝不苟的,可现在的他将乌黑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身后,却不显得凌乱,反而有些天真的模样。
&esp;&esp;覃雨枫的视线落在奚未央的侧颜上,奚未央转过脸来,覃雨枫下意识的别开眼神,他的目光下落,只觉奚未央今日穿的棉质素衣过于随意柔软了些,它们太宽松,叫他形状优美的锁骨在软薄的布料下清晰可见。覃雨枫的舌尖不知所措的在上颚犹疑,他好像忽然变成了一个哑子,忘记了应该如何发声,只会对着奚未央面红耳赤的发呆。
&esp;&esp;奚未央微微蹙了蹙眉,很快又平静舒展开来。他有些疑惑的问覃雨枫: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esp;&esp;覃雨枫:
&esp;&esp;覃雨枫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他着急的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我只是
&esp;&esp;覃雨枫想对奚未央说,我想和你道歉,但话说出口,他说的居然是:我很想你。
&esp;&esp;奚未央:
&esp;&esp;奚未央沉默的注视了覃雨枫一会儿,然后他说:我现在很好。
&esp;&esp;他现在很好。
&esp;&esp;所以覃雨枫没必要为他担心,奚未央也不需要覃雨枫为他担心。
&esp;&esp;覃雨枫低垂着眼,才能和奚未央说话,他道:那天的事,我没有想到会突然变成那样。对不起。
&esp;&esp;没关系。奚未央淡淡的道:你也说了,你不是故意的。
&esp;&esp;覃雨枫忽然抬头,他有些急促的盯着奚未央道:其实你可以骂我,可以罚我的!就像是以前那样你现在我好像反而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你了。
&esp;&esp;奚未央:
&esp;&esp;奚未央对覃雨枫的无理要求感到不能理解,你既不是故意为之,我做什么要罚你?你又没有做错事。
&esp;&esp;覃雨枫:
&esp;&esp;覃雨枫哽了一哽,他又道:那我之前,之前对你那样的态度,你都不会生气吗?
&esp;&esp;奚未央:
&esp;&esp;奚未央忍不住叹了一声,他提醒覃雨枫:已经十多年了。
&esp;&esp;覃雨枫十多年来对他都是那样的态度,他就算最开始有气,那么多年过去,也早该习惯了。何况奚未央其实一直把覃雨枫看成是个孩子,他幼稚、冲动,且不太聪明,奚未央起初总罚他,是因为觉得人只有管教了才能知道听话,事实也的确如此,覃雨枫被他管过几遭之后,工作能力还是让奚未央很满意的。至于他的态度奚未央当然也不喜欢有个人三天两头的骂自己,但覃雨枫近些年来,对他说话已经礼貌了很多,至少不会再有一开始的那些污言秽语,所以相比于更难听的,奚未央早就不在意了,要是连这点言语都受不住,奚未央恐怕早就要被世人之言气得一命呜呼了。
&esp;&esp;覃雨枫:
&esp;&esp;覃雨枫不自觉的攥紧了拳,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赶快和奚未央说完道歉的话,然后就离开,可是奚未央对他的态度,让覃雨枫第一次清楚明了的知道了,嫉妒到底是一种什么样扭曲的痛苦,他咬了咬牙,忽然开口道:是。已经十多年了。你现在不在意,可能以前也不是很在意。奚未央,是所有人这样对你你都无所谓吗?你不是很讨厌当圣人吗,怎么对着我,就宽容大度起来了呢?如果咒骂你的人是顾鉴,你也会这样宽容大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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