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庄严朝那破碎的嘴角又凑近了些。
&esp;&esp;他伸手想要抚摸,迟疑片刻后,还是改变方向,选择替钟情擦干眼泪。
&esp;&esp;钟情完全没想到庄严居然还有脸来碰他。
&esp;&esp;他直接一脚踹过去,庄严一时不防向后退了几步,他眼前视野骤然大亮,跌跌撞撞奔下车,向电梯跑去。
&esp;&esp;庄严揉了揉心口。
&esp;&esp;钟情被他扛出酒店的时候连鞋也没穿,浴衣堪堪遮到膝盖,露出修长的小腿。骨肉匀称,其下是一双的精致白皙的脚,一下一下踩在深色地坪上,或许是太凉,也或许是太硬,脚趾泛起微微粉意。
&esp;&esp;庄严神色一暗,快步追上去。
&esp;&esp;钟情没跑几步就被人抱起来,正要挣扎,便听见他说:“无论怎样,回家再说。脚不要了吗?”
&esp;&esp;钟情还是挣扎。
&esp;&esp;他一点没觉得光脚在地上走有多疼,他早就已经被粒子残缺的疼痛折磨得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esp;&esp;但他的挣扎无果,最后只能一拳捶在庄严心口泄愤。
&esp;&esp;算了,反正公寓楼是一梯一户,现在周围也没有旁人,不会碰到邻居让他丢脸,没必要在这时候逞强。
&esp;&esp;刚一打开门,钟情就立刻从庄严怀里跳下来。
&esp;&esp;他还是没去穿鞋,光着脚跑回自己房间,打开行李箱就开始收拾东西。
&esp;&esp;庄严慢了一步跟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条热毛巾和一双拖鞋。
&esp;&esp;见到钟情的动作,他手中微微发紧,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发问。
&esp;&esp;他在钟情身边蹲下,强行替他擦了脸,穿上鞋,这才问道:
&esp;&esp;“你在做什么?”
&esp;&esp;“看不出来吗?我要回家。”
&esp;&esp;庄严伸手拦住他的动作:“这里就是你的家。”
&esp;&esp;钟情嘴角一扬,冷笑一声。
&esp;&esp;他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但眼角的薄红还未褪去,清晰地昭示着他刚哭过不久。而现在,他却像是已经完全从崩溃的情绪中挣脱出,一颦一笑都似乎另有深意。
&esp;&esp;他故作吃惊道:“咦?原来这是我的家吗?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还有人一直跟踪我监视我,我还以为这是监狱呢。”
&esp;&esp;庄严眉心微蹙。他从小就被逼着与年长他许多的人谈判,那些人欺负他年纪小还是不受宠的私生子,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自以为早已经对言语上的攻击免疫,却不曾想钟情一句话就能让他难受。
&esp;&esp;“别这么说,钟情。”
&esp;&esp;“难道我说错了吗?”
&esp;&esp;钟情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
&esp;&esp;“冰箱里没有我喜欢的零食,电脑里没有我喜欢的游戏。书房是你的,健身房是你的,连外面那所大学也是你选的。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所有人都说你对我有多好……呵,庄严,你对我这么好,我是不是应该跟着你姓庄,才算对得起你?”
&esp;&esp;“……你以前从来没说过这些。”
&esp;&esp;庄严的声音很冷静,在钟情那些半真半假倒打一耙的话语中保持着理智,“如果你不喜欢我的安排,就应该早些告诉我。”
&esp;&esp;钟情没被他带着走,自顾自从自己的角度说下去:“那现在你知道了,你要怎么办呢?”
&esp;&esp;“车上的定位系统无法拆掉,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私自查看你的行程。零食和游戏机我会让人送来,不喜欢家里有书房和健身房的话,明天也可以让人来拆掉。”
&esp;&esp;钟情微笑:“庄严,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酒店里你是怎么骂我的?再骂一遍给我听听。”
&esp;&esp;庄严抬头,他仓促地想要抓住钟情的手,答非所问道:“是我错了,钟情,我当时太生——”
&esp;&esp;钟情一把挥开。
&esp;&esp;“滥货。”
&esp;&esp;他打断庄严的话,然后在他面前蹲下来,笑眯眯地平视着他。他面上的笑意没有一点作伪,就好像那两个字其实是个夸奖他的好词一样。
&esp;&esp;“庄严,你说的很对,我就是个滥货。你既然知道我是滥货,就也该知道我最想要什么了吧?”
&esp;&esp;“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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