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esp;&esp;萧晦笑了一下,眼泪却突兀地落下一滴。他立刻便抬手擦去,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esp;&esp;之前装可怜的时候怎么也挤不下一滴泪来,现在撤下伪装想要开始威逼利诱,倒是哭出来了。
&esp;&esp;“子弗,你应当知道,我平生最恨的便是有人用你来威胁我。包括子弗你自己。”
&esp;&esp;钟情心中一沉。
&esp;&esp;那滴眼泪直直坠落在他的手背上,滚烫得就像一颗刚剜出来的心脏。他心中知道今日萧晦什么都不会承认——这也表明,萧晦绝不会停下他的计划。
&esp;&esp;“我明白了。”
&esp;&esp;他深深看了萧晦一眼,自己摇着轮椅转身离去。
&esp;&esp;萧晦一把拉住车轮。
&esp;&esp;“你要去哪里?”
&esp;&esp;“柳城举全城之力攻打晓城,又有尧、庄二城做后援。此战,晓城必败。”钟情的声音依然冷静无比,“只有率城投降,百姓或许还能赢得一线生机。”
&esp;&esp;“子弗!”萧晦大喝,“皇城中的摄政王就要死了!你便全然不管他吗!”
&esp;&esp;“大战在即,我自然要与主公共存亡。”
&esp;&esp;钟情微微回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至于京城中事,只需殿下一个人回去,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esp;&esp;他手下一用力,车轮从身后人手中挣开,辘辘滚向前方。
&esp;&esp;萧晦看着自己空荡荡手心里的红痕,心中恨到几欲滴血。他看着钟情离去的方向,看到目眦欲裂,眼眶生疼,几乎要以为里面已经溢出血水来。
&esp;&esp;伸手一摸,才发现是眼泪。
&esp;&esp;“好,很好。你竟然为了他伤我……”
&esp;&esp;他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飞身上檐,头也不回地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esp;&esp;
&esp;&esp;重新回到议事大殿中,众人已经安静下来,见到钟情去而复返,纷纷投来希冀的目光。
&esp;&esp;即使钟情戴着帷帽,那些灼热的视线依然穿透纱幔,让他微微不自在地别过视线。
&esp;&esp;片刻死寂后,他开口道:“此为生死存亡关头,还请诸位听我一言。”
&esp;&esp;“我曾在勘察晓城地形时,发现两条下山的小道,或许是前朝就被用来做城中人的逃生密道。只是因为许久无人涉足,所以荒草丛生,不被城中现在的百姓启用。”
&esp;&esp;“我已经差人前去开路,还请诸位替我通报百姓,若他们愿跟主公一同离去,元家军必定拼死护送,生死不弃。若他们想要留下,便请在我等撤军之后,再开城投降。”
&esp;&esp;众人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惊道:“军师!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esp;&esp;“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军师也束手无策?”
&esp;&esp;“难道、难道是……”
&esp;&esp;众臣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却因为惊慌说不出口。
&esp;&esp;钟情平淡地替他们补道:“是摄政王。”
&esp;&esp;殿下一片哗然,元昉抬手一压。
&esp;&esp;他起身,凛然道:“如军师所言,即刻前去告知百姓今日之事!你等若有想要投降者,也可随百姓一同留下!”
&esp;&esp;他视线慢慢看过殿中每一个人,单膝跪下,低头抱拳。
&esp;&esp;“元昉征战数年,蒙诸位不弃,屡败屡战。无论今日诸位做出何等抉择,只需从心,元昉绝无怨言。”
&esp;&esp;他的视线最后落到钟情身上,“军师也是一样。”
&esp;&esp;钟情撩开一半纱幔,朝他轻轻一笑。
&esp;&esp;“我自与主公,死生同袍。”
&esp;&esp;第82章
&esp;&esp;军令一处,全城瞬间陷入恐慌之中。
&esp;&esp;晓城地势奇崛,三面环山,只有城门口才是通往山脚最便利的道路。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开辟新的路线,只是那些强行发掘出来的道路根本就不能算作路,而是走投无路之下九死一生的无奈之选。
&esp;&esp;城中百姓世代住在城中,对此再了解不过,可在听到军令后,却有足足三分之二都愿意跟着元家军涉险。
&esp;&esp;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因为年纪老迈腿脚不便,也因为故土难离,只能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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