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荷镜则盯着他眼皮的黑痣看。
黑痣感受到这份重量感的凝视,不安地轻抖,单薄的眼皮一颤一颤,黑痣顶在眼球最高点,像肉蒂,随呼吸、随眼球战栗而左右轻晃。
张荷镜呼吸沉重。
一瞬间就理解程以镣,为什么他总是喜欢跟狗皮膏药一样,恨不得黏在贺松风身上。
贺松风忽然抬眼。
虽然没有作声,但隐没的黑痣,和警惕张开的眼睛,无一不是在警告张荷镜:不许再盯着那里看。
张荷镜比程以镣坦然,被发现下流心意后,不急不恼,大大方方表示:
“我想送你很多很多东西,然后像这样一个、一个送给你,这样就能一直看到你低眼垂眸的模样。”
砰——
一声强劲的拍门。
“镣哥催你呢!”
“来了。”
张荷镜迅速抽身离开,他转身就走,没有一点点的留恋。
贺松风面无表情地目送对方离开,掌心的手帕悄无声息地铺平叠好,放在桌上。
他不要欠这人什么。
“…………”
程以镣看着张荷镜笑呵呵走下来的模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重出一口恶气。
程以镣咬着一支烟,没点火,单手插兜靠墙,不屑地冲他啧了一声:
“这种烂货你也看得上?”
张荷镜笑吟吟上前,比了个夹烟的手势。
程以镣看罢,哎了一声,从烟盒里抖出一支新的,送到对方手指上去。
“就知道骗我的烟。”
张荷镜接了烟,拿出打火机,给两人嘴边的烟都点上火,惬意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才不紧不慢地说:“玩玩呗,顺手的事。”
程以镣咬着烟转了一圈,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什么,胳膊肘戳了一下张荷镜,“哎,那你上个月聊的那个呢?睡完就丢啦?”
张荷镜扫了一样程以镣,发现对方正以一种极其挑衅的眼神看向自己,像是故意在套话。
在这场名为谁先承认自己对贺松风动心谁就是狗的游戏里,幼稚且嘴硬的非要争个高低。
张荷镜手指轻抖,点掉烟上的积灰,自然一笑,反问道:“不然呢?”
张荷镜并不是随便就跟人开房的登徒子,他更喜欢从朋友过渡到爱人那一段暧昧不明的阶段。
但没有几个人能扛得住张荷镜温柔追求超过一个月,于是在别人眼里张荷镜也就成了一个月换一个对象,睡完就丢的渣男。
又为了在少爷公子们的花花世界里显得合群,他对这谣言,每次都是点头承认。
实际上,性经验为0,和0个人发生个关系。
“我擦……”
程以镣哆嗦了一下,又一次加重语气感叹:“你是真坏。”
张荷镜自然地点头,“你没有哥哥管着,只会玩得比我更花。”
张荷镜的段位比程以镣高,他体面、演技好,能保持住那一脸满不在乎。
程以镣伸出一根手指,悬在张荷镜面前,左右摆:
“哎,我可跟你不一样,我对乱搞没兴趣,我要的true love。”
“那贺松风——?true love?”
张荷镜笑得手里的烟灰直往外飘,一句true love含在嘴里来回嚼,越想越荒诞。
程以镣愣神,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不小心把贺松风的位置放得太高。
赶忙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呛道:“他?你真以为我喜欢他啊?还不是当个乐子玩。”
程以镣满不在乎地碎碎念,念着念着,不由得又开始可怜贺松风:“与其说我,他要是真被你骗到手,拔-吊无情,可真要恨死你去。”
程以镣以为他这样说足够拿下这场幼稚比赛的冠军。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恶劣了,直到他听见张荷镜嘴巴一张,一句惊掉他下巴的话,竟然就这样轻飘飘地念出来:
“他这么悲哀的人生能被我玩弄,已经是他的幸运了,他要谢谢我才是。”
程以镣咬着烟,猛吸一口,才把那股惊叹咽下去。
程以镣沉默了好一会,憋出一句:“你厉害。”
张荷镜微笑。
于是这一场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对贺松风动心的比赛,由张荷镜拿下冠军。
奖品是——一枚回旋镖!
“不聊他了,找个地方接着看比赛去。”
比赛一直到早晨天亮了才结束,程以镣支持的队伍最终是输掉了,张荷镜心满意足地买单,并就地开了一间酒店睡觉。
程以镣因为输了球,先行一脸郁闷地回寝室。
寝室里。
窗帘被空调的冷气微微吹风,窗户贴着窗帘边,倾斜出些微白光,把房间照成雾蒙蒙的灰色。
程以镣倒在床上,甩掉鞋子就准备睡觉。
结果没过半分钟,程以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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