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可能会面对的磨难。
过去的生活像流水穿过她的生命,当爱情的可能性发生在她身上时,她惶恐地开始顾虑犹疑,公平起见地诉说共担风险的潜台词。
恋爱,依恋,忠于爱情。随意任选都是陶枝念从未体验过的情感,她如同沙漠里奄奄一息的人,面对生活中突然出现的转机,当真如临大敌,提前宣判死刑的到来。
一览无余的她,矛盾又在感情里有些自卑。
简时衍太温柔了,像是尽力抚平皱褶,把陶枝念曾有过钝痛的伤痕,掀开极小的口子,和缓地洒上柔和的良药,注入绵软的幸福。
心跟着动摇,女人眸中似有微光闪动,话中的艰涩不再是极力与对方撇清关系,应答的声音轻如蚊蚋,却也已经是天大的让步。
人与人之间是一场仓促的骤雨,尽管此类场景在心里预演过无数次,每当有人提起简时衍,她总在沉默里莫名分外关注,甚至学会在心中腹诽几句真伪与否。
预想的供词由对方先行道破,陶枝念要的太多了,忘了分清何时开始,她不再希望只能了解到在外人口中描绘的简时衍。
她变本加厉,更想要简时衍的真心。
明明根本不算复杂的音节,终于得以吐出时,掌心不由地渗出细密的薄汗,好像连直呼名姓都该称道成勇气可嘉。
“简时衍,你会骗我吗。”
陶枝念最讨厌欺骗,佯装淡定,难得冲动一回。
慌张,失了分寸,时间开始放慢,马孔多在下雨。画面在对方怔住的那刻迅速放大,原来她也能成为电影的主角。
她忐忑地迎来宣判,覆水难收,简时衍给出了答案。
“陶枝念,我不是冲动的人。”
像是仍有疑虑,简时衍刻意停顿,试探地寻求回应,“今晚的确并不是确认关系的好时机,我从来都没在意外人的评价和看法,更不会介意你所说的家庭条件,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之前你说我们以后就做朋友,我其实有点难过。我想告诉你,朋友不一定永久,恋人不一定短暂,重要的是人,不是这个身份。”
陶枝念哑口无言,原来从始至终,简时衍都知道她在刻意地冷落和摇摆。
路灯下影子相互交缠,无限延展到达两人维持不变的距离。简时衍明明没有任何其他举动,他不过是将好看的眉眼垂低些,在夜色中黯然,透支感性的思绪。
一切转变都诱导着她,恍若有人在耳边提醒,该去回应。
陶枝念承认吧,你做错了。
纷乱的心境偏转,陶枝念捏起男人外套下摆,踮起脚凑上前吻他。道理她明白,可简老师呢,时常表现得宛如情场老手,斯文自持。
简时衍在点水的轻吻里自投罗网,连同片刻宕机的语言系统,需要时间加载才能缓存,松开下意识束缚的举动,给她逃避的自由。
他的小桃老师眼睛亮亮的,温顺的眼睫此时轻微垂下,于黑夜里彼此相认。
第一次正式见面,不算约会的约会。
陶枝念像怕人的兔子,斟字酌句虚心请教,不予掩饰地表露敬仰和谨小慎微。敬重延续到酒后有所转变,小桃老师放松警惕,倾吐出在工作中那些惹人怜惜的苦楚。
简时衍知道她无意示弱,可怜惜是他眼里看到的,心里生出的模样。对人产生想法是很主观的事情,他开始在答疑课故作无意端详,纵容侄子去接近她,千方百计地用拙劣的理由想见到她。
靠近她,靠近痛苦,无法克制心中想拥抱亲吻的欲望。所有的行为自发地变为心之所趋时,一切便天翻地覆。
想到这里,简时衍抬手,整理女人耳际的那缕碎发。
“陶枝念,我想成为那个对你产生意义的人。”
简时衍不擅长说情话,表白和大多数的理工男的反应截然不同。喜欢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既然确认心意,他理应作出表示,而非让女方主动做最后的让步,含糊不定地确认关系。
“我今年28岁,毕业于a大数学科学学院,没有谈过恋爱。目前已经和校方对接离职的手续,未来的工作性质有一定灵活度,但加班会比较多。目前在市一中附近有一套四居室和两套新城的学区房。”
“如你所知,家里只有爷爷和侄子。这两年老人的身体不好,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这点,之后我或许还是会常带着简之之。”
“我的父母常年分居,父亲早年从政,这些年很少有过联系。所以结婚之后,我们不会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不用担心处理复杂的家庭关系。”
“至于存款的问题,这些年带竞赛以及基金理财,有一笔还算是长期稳定的收入。”
陶枝念倒吸凉气,难以置信对方如此直白地和她交底,把那时相亲见面时该谈的东西,摊开了和她说得清楚明白。若她考虑好了之后,便可以点个头答应与他在一起,开始新的人生体验。
肢体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回过神来,尔后听到欲盖弥彰地轻咳。女人仓促地移开视线,话说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