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看着姚栀栀端了把椅子进了东房。
很快,里面阔别多年的亲人寒暄了起来。
秦亦诚离得近,无意中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汤凤园让两口子站到窗边,让长辈看看清楚:“大哥,这是新娘子,姚栀栀,这是你外甥长霄,这么多年没见,认不出来了吧?”
“认得出来,外甥照舅嘛!”汤俊麒常年定居大西北,浑身晒得黢黑,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他洁白的牙齿。
挺憨厚的,这是姚栀栀对他的第一印象。
穿的还是四个兜的军装,是个干部呢。
汤俊麒掏了掏衣兜,拿出两个红包:“来,长霄,小姚,收下,不要嫌少。”
长辈赐不可辞,两口子收了红包,说声谢谢大舅。
汤俊麒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茬:“我还担心这小子没人要呢,小姚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那些西医就会吓唬人,其实没什么的,他这病是娘胎里带的弱症,精心调养几年,会好的。”
“嗯,我也相信他会好的。大舅你坐啊。”姚栀栀又把椅子往他跟前挪挪。
汤俊麒觉得这姑娘真不错,长得漂亮,也懂事,难怪长霄看上她了。
不愧是他外甥,眼光一顶一的好。
他笑着坐下:“听长霄在信里说,你还给报社写稿子呢?真好,你们两个应该会有共同话题的,这小子挺爱看书的。”
“嗯,看出来了。”姚栀栀笑着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帅气得很呢。
几分病气不但不会拖垮他的颜值,反倒是多了一丝倔强不屈的气质,很诱人。
让她不自觉地想要欺负欺负他。
当然了,不是现在。
她笑着转移了话题:“大舅是军人啊?哪个部队的?”
“新疆,建设兵团。”汤俊麒并不是西北人,如今却已经是一口地道的西北口音了。
可见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语言习惯是会改变的。
姚栀栀恍然:“我在报上见过,你们很辛苦,农忙的时候种地,农闲的时候开山造路,真是不容易。”
“哦?那你知道哪些公路是我们造的吗?”汤俊麒忽然来了精神,这种汗水和血水被人看到的感觉,会让人不自觉的自豪起来。
姚栀栀正好知道两个:“新疆公路勘察设计院,按照六级公路的标准,测量设计了两个天山战备交通工程,分别是07042工程,和0503工程。受限于当地的特殊地理环境,施工进度正在艰难推进中,目前还没有完全打通通车。今年为了响应中央‘依托天山,长期作战,独立作战’的文件精神,新疆军区调集了两个陆军团投入建设,不过这还不够,南疆民工和兵团农四师建工团也在贡献一份力量。按照先通车后提高的原则,初步估计,两年后可以打通。”
“这孩子,记忆力真不错啊。”汤俊麒很开心,外甥眼光好,选的媳妇真不错,两口子以后要是有了孩子,肯定聪明。
姚栀栀谦虚地笑笑:“家里就那几份报纸,被我翻来覆去的看,傻子也记住了。”
“哈哈哈。”汤俊麒开心得很,小两口一个爱看报,一个爱看书,这门婚事,上佳!
又聊了一会儿,婚礼正式开始了,汤凤园赶紧叫上汤俊麒出去,坐了堂屋的主座。
姚栀栀跟祁长霄端着酒水,一桌一桌地给亲友敬酒。
因为女方的两个姐姐是来送嫁的,所以坐在了主桌。
至于王爱明和朱奔两家,两如果算女方的亲眷,应该去药王庄,而不是来这里。
所以两家是以媒人的身份过来的,自然只能坐在外面的那一桌。
旁边还有街坊邻居,汤凤园在派出所的同事,以及祁长霄当老师时候的同事。
姚栀栀敬完酒才发现,六桌亲友,居然只有祁长霄一个人姓祁。
现在人多,她没问,等会散席了再说。
两人回到主桌坐下,正好跟秦亦诚面对面。
吃饭的时候,姚栀栀跟祁长霄互相夹菜,看起来感情很不错。
秦亦诚抱着碗,艰难地咽下一口又一口。
偶尔会抬头看一眼,这对新人视线纠缠,像是吹唐人拉出来的糖丝儿,连外人看了都觉得甜滋滋的。
更不用说他们自己了。
今晚应该……
也不知道病秧子行不行。
最好是不行,日后让他捡个便宜才好。
毕竟老天好巧不巧,让他今天过来了,一定是为了让他等她的。
也许会给他留个惊喜。
她已经很可怜了,老子疑似是私生子,新婚丈夫疑似命不久矣。
正缺一个护花使者。
可是……如果她的男人还行呢?
如果不耽误造娃……
好痛苦,不想了。
一旁的秦三山发现他魂不守舍,赶紧关怀了一句:“亦诚,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的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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