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印在这里,也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严自得做不出确切的许诺。安有也没有强求,他知道?期待只是期待,就像期待妈妈不要死掉那样,期望是一个?概率,是有大概率落空的。
但对于自己是有能?力把握的,所以第二天?早起离开?时,安有选择带走那只有着?严自得味道?和自己眼泪的枕头。他把这个?作?为纪念物。
安朔握着?他的手,后面小?车堆满了他们全部的用具,里面有严自得的枕头,许思琴的提琴,还有安朔数不胜数的实验工具。安有朝他们挥手,他告别。
“拜拜,我们下次见。”
严自得站在严馥身边,很用力踩住自己的影子,担心它要跑去安有那边。
他跟着?摆手,说:“再?见。”
安朔牵着?安有离开?,两个?人背影在地上拖得长长,安有没有回头。严自得在这时后知后觉想?起许思琴常教导安有的勇敢。
他想?:至少在面对分别时,安有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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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一些callback,某无就这么需要一个枕头,需要枕着眼泪,和严自得的气味入睡。
我的梦想
那么, 自己会不会也有这样勇敢的特质呢?严自得认为自己并没?有。
在安有离开后的前一段日子里,老师也提到?过关于思念的话题。
当时老师以一种很?怀念的神?情说感觉我们小教室都安静很?多,问严自乐和严自得, 你们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严自乐很?客观:“嗯,这叫产生了对比。”
仅此而已。严自乐说完又继续低头写他奥数, 数字变成毛毛虫将他大?脑缠绕, 他想就算安有在的时候,自己的数学题做得依旧很?好。
但严自得既不客观, 更不主观,他耸耸肩:“才?没?有。”
现在的教室和安有在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除了他和严自乐又分散坐开, 周围的设备完全如昨。
老师说的安静也不过是少了点噪音的来源。严自得坐着摇椅子,椅脚摩擦地板发出吱呀吱呀声?音。
“现在不安静了。”严自得翘着腿,“这和之前一样。”
没?有区别?, 没?有改变。严自得必须要极快地适应这一切,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安有存在的日子摘去。
可惜洗涤记忆是女巫的工作,严自得没?有人脉, 更没?有这样的实力。
他依旧会在很?多时刻想起安有,这样的时刻就像生活中悬浮的泡泡, 严自得一不留神?就会撞碎一颗。
看见下雪会想起安有,严自得想他鸭子样的走路, 嘴角却浮不起笑, 有一种奇特的溺水感。
听到?风吹的呜呜声?也会想起安有,但这时候严自得往往会紧闭嘴巴,竭力不让关于无无的存在灌进自己口腔。
最常让他想起安有的还是那件印了那个谁眼泪的睡衣。严自得每回穿起它,耳边就会响起烦人精那一句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严自得好想忘记,想念是心脏上长了株狗尾巴草, 麻麻的,痒痒的,严自得讨厌这种感觉。
可惜他面对想念没?有勇气,丢掉想念更没?有勇气。哪怕过了四?五年,他个子长了又长,睡衣变得好小,但他依旧没?有扔掉。严自得洗了又洗,将这件早已没?有眼泪滋味的睡衣放在衣柜最底下。
这几年间他和严自乐去了离家最近的公办学校上学,严馥最初的目的是想让他们接触更多的同龄人,结交更多的朋友。
但可惜在这一点上严自乐和严自得都做的不够好。
严自得在学校里只交到?一个朋友,朋友名叫应川,别?名小胖,初见面时小胖人如其名,身体肥肥矮矮,笑起来眼睛变成月牙。很?白?痴的笑容,严自得会想起那列“无无”的火车。
小胖是暴发户家的小孩,市中心那家最大?的零食店就是他家的。可惜他先天心脏不好,身体太差,每回去自家零食店淘来淘去也就那几样合适自己吃的。应川无法?接受,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十分愤慨,他手指上天,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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