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味。
她不动声色,抿了一口茶,赞了一句,才装作无意地接了一句:“说是有子女福分,怎生到如今也没个动静,想是那看面相的先生不准?”
赵氏一听,讶异地挑了眉头:“亲家太太还不知道?前些时日西府来人说,那方姨娘已是有了身孕了。算起来,如今已经有五个月了。”
沈氏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先前幼女同她说起长女曾私下修书告诉她怀疑方氏有孕,她还有些侥幸心理,想着或许是长女弄错了,可那小蹄子竟当真是肚皮有了动静!怪不得敢怂恿着娘家兄长三天两头地上门来,这不就是指望着生下个健康壮实的儿子下来,好争一争续弦的位置吗?
“原是这样,京城地远,上次姑爷上门时也没提起来,我们消息倒是落后了。”沈氏强压住心头的不快,装作大度道:“既然这样,待会儿少不得要给方姨娘送上一份贺礼了。”
郡王妃捂着嘴摆手:“夫人省着些荷包就是,我们国公爷可是个会心疼人的,自打方姨娘有了身子,上好的补品药材、首饰布料,流水似的往她屋里送,金贵得不得了呢。”
“……那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沈氏强笑了一声,避开赵氏的视线,眉峰拧了起来。
赵氏见达成目的,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这一头,四姑娘拉着青娆踩着凳上了马车,才长出一口气来。
“这郡王府的规矩真是大,一路走来,连个笑闹的丫鬟都看不见。”四姑娘小声地对青娆道,又关切地问:“方才你走了好久的路,腿酸不酸?早知他们家这样大,方才坐轿子我也该叫你一道上去才是。”
“多走动走动,对身子也有好处。”青娆笑了笑,在未知环境里的惶恐因四姑娘的一席话减轻了许多。四姑娘瞧着很紧张,这样紧张的情形下,还能注意到自己,她已经很感激了。
“我还是第一次来国公府,也不知长姐见了我,会不会高兴。”她嘟囔了一句,青娆听了,也不知说甚么好。
若是寻常时候,骨肉相见,自然是喜不自胜的。可大夫人的主意,连郡王府这边都隐隐察觉了,送了四姑娘和七姑娘不同的见面礼,大姑奶奶是那样聪慧的人,若是明白了,也不知会作何反应。
虽陈家人此举的确是在为了鹤哥儿打算,可人还好端端的活着,便算计起后头的事来,换了谁,恐怕都会寒心的。一时间,青娆也说不出安慰的话。好在,四姑娘似乎也不怎么需要她安慰,她微微掀着帘子,将沿途的一草一木映在眸中,面上也渐渐生出别样的神采来。
陈阅姝的国公府正院同样也是个三进的院儿。
一行人下了马车,正院门前早有丫鬟婆子等着了,见了大夫人,一位梳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走上前来笑着行礼:“可把大夫人盼来了,夫人一早起来打发我们来了五六趟了。”
“先去郡王府拜见了老王妃,这才耽搁了些时辰。”大夫人笑眯眯的,听见长女挂念她,神情变得很温和,“黛眉,你嫁了人,倒是愈发漂亮了。”
赵氏就笑着颔首:“弟妹一向喜欢她,千挑万选给她选了户好人家,只是到底还是离不得,如今升做了管事娘子,看着更干练了。”
妯娌两个经常往来,赵氏对陈阅姝这里的丫鬟们也个个都脸熟。黛眉是从前跟着陈阅姝进府的大丫鬟,去岁配了府里的承务处的管事,嫁人后没多久她就又进了正院,当起了管事娘子。
大夫人点点头,距离长女越近,寒暄的心思就越少,从前是有些近乡情怯的情绪,如今路在脚下,却是忍不住快步往正房里去。
青娆跟在四姑娘的身后,转过穿堂与几道角门,走过长长的抄手游廊,这才进了正屋。
一进正屋,入目的便是半人高的朱色珊瑚盆景,再往里走,便见檀木的长案左侧供着一柄羊脂玉的如意,中央置着的白玉骨瓷香炉正燃着淡淡的香,右侧摆了一尊青玉卧鹿,上悬前朝名士的骏马图,其著者在外曾有被哄抢至天价的名品……
七姑娘跟在后头,看见这一幕就瞪大了眼睛。她一向知道,大姐姐嫁了个豪奢的宗亲之家,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个名贵的东西,就这样被她随意地摆在外间待客的地界,若是她姨娘见了,该念叨手脚不干净的丫鬟会不会把东西顺走了……
先前在郡王府,因老王妃寡居的缘故,里头摆着的东西要么没有什么鲜艳的颜色,要么就是和佛家有关的东西。不如陈阅姝这里,直晃晃地写明了这是个富贵窝儿。
转过金丝楠木点翠的屏风,进了内室,见了里头通铺的金砖和四处无不精心的摆设,七姑娘更是脑子一片空白,只会僵硬地随着四姑娘一道动作了。
青娆心中也是大震。倒怪不得先前大夫人来襄州府看了大姑奶奶一次,回去后就跟受了刺激似的,给四姑娘添了不少好东西。前些时日国公爷上门拜访,大夫人身为长辈,也是一副生怕被看轻了的模样,开了库房取出许多名贵物件来充排场。原是她对国公府的豪富心知肚明,这才丝毫不敢露怯。
相较而言,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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