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衣裙的姑娘拂开他侧边鬓发,指尖力道极轻地落在那隐有红痕的伤处,清浅的呼吸扑在面上, 惊得他睫羽乱颤。
“看起来不是很严重,也无肿起, 应当只是一时疼痛,过会儿就好了。”
“之后若是还疼, 便让阿兰给你开些药膏抹抹。”
路眠乖觉得很,闻言轻轻点头以示同意。
楚袖不知怎的从这已然及冠的青年身上觑出几分可爱来,当即便顺从心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道:“真乖。”
直到楚袖搭着路眠的手上了马车,苏瑾泽才如梦初醒一般跑上前去,一把扯住路眠的领子,将声音压到最低:“不是,都这样了还用我哥教你啊,你这脑子是真磕坏了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路眠就想起方才的情形,怀中似乎还有浅淡的药香,耳边红晕弥漫。
“是我还有的学……”
“那倒是,你和阿袖可差远了。”苏瑾泽把路眠往侧边推了推,也一跃跳上车辕,执缰握鞭赶起马车,顺带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那个年幼的呢。”
路眠哑然,许久后才呐呐出声道:“要不,你也教教我?”
他想得也很简单,苏瑾泽常在风月里走,定然比他更知晓要如何讨女子欢心。
更遑论楚袖也曾夸过苏瑾泽为人风趣幽默,若是他也能学得一星半点,日后也无需这般窘迫了。
正专注驾车的苏瑾泽被他这话噎得险些抓不住缰绳,当即便道:“我能教你什么!”
“你要是实在想学,不如好好向楚袖讨教,她定然很乐意教你。”
“再不行回去问问你姐夫,他也是宠妻的一把好手。瞧那《风月债》话本在京城中卖得多火爆,至今都还有书商在印呢。”
路眠受教地在旁应声,那认真的模样瞧着比当年被定北将军拎去校场练武时也不遑多让。
苏瑾泽啧了一声,暗道路眠真是栽了个彻底,遥想当年他们二人在京城搅风搅雨之时,谁能预见到素来冷面的黑无常也会有如此不耻下问的时候。
他们在古茗楼里待了足足两个时辰,出来便将近子时,正是车马人流最多的时候,纵然苏瑾泽挑着开阔的路走,待回到朔月坊也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楚袖不在,朔月坊照开,生意依旧红火,谁也不知道老板娘已经离开了两个月。
苏瑾泽大摇大摆地将马车停在朔月坊门前,才停下来便有两个年岁不大的仆役上前来劝:“有劳贵客移驾,坊前是不留马车的。”
他扫了一眼见是两个陌生面孔,倒也不与对方为难,只笑道:“我来送个人,送完就走,不占位置。”
言罢,他指了指车内,一脸无奈道:“我们这位与朔月坊的渊源可不一般,无人会怪罪的。”
两个仆役听了也不知该继续劝还是离开,只好候在一旁,琢磨着过段时间还不走就再来催促一番。
却见那帘幕被一只手撩开些许缝隙,内里之人着一身素淡的青色衣裙,缓步下了马车,而后泰然自若道:“那就有劳你送我回来了。”
“路眠,我们走吧。”
“待会儿让花娘做你喜欢吃的鱼羹,许久未见你,她定然高兴。”
方才就从车上跳下来的玄衣公子闻言便抬步跟上,半点视线都未留给那驾车的人。
一听楚袖说花娘要做饭,苏瑾泽当即也不摆架子了,立马道:“阿袖你让花娘帮我做份麻辣鱼,我停了车就回来!”
言罢便赶车去了旁处,半点不见方才面对那两人时的犹豫。
等苏瑾泽回来的功夫,楚袖侧目望向那两个心有戚戚然的仆役,温声道:“这位是苏小公子,日后莫要睬他便是了。”
“之前郑爷应该与你们讲过的。”
她离开前将朔月坊的生意交给了叶怡兰和月怜管,像这种琐碎小事惯常是郑爷管的。
那两人自是点头如捣蒜,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个子稍高些的仆役被推了出来,小心翼翼问道:“不知姑娘是……”
“在下楚袖,日后可要与两位多来往了。”
名号一出,两人就知自己闹了笑话,当下便冲着楚袖致歉:“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楚老板,还请楚老板莫要在意。”
“我多日不在坊中,你二人又初来乍到,不认得也正常。”楚袖没有怪罪这两人的意思,不然方才她就不会借着话头挤兑苏瑾泽了。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苏瑾泽停好了马车便朝着这边狂奔,冲过来就径直挂在路眠身上,一点也不见先前互怼时的尴尬。
楚袖对着那两位颔首,而后便带头进了朔月坊。
苏瑾泽拥着路眠往进走,路过两人时停了步子,自腰间的配饰上扯了两颗金珠下来,一人一颗塞进手里。
“方才是我玩闹心起,两位收了这东西就莫要怪罪了。”
在那两人诚惶诚恐要下跪时,苏瑾泽往后一跳,急匆匆地赶着路眠往进走:“快快快,慢了花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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