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俯身含住的一点。
薛兰漪本能地心口一阵酥麻。
她恨这样的反应,指尖自罚似地狠狠抠青砖尖锐的角。
而身后,魏宣的血顺着青砖缝蜿蜒而流,堪堪没入薛兰漪指尖,涓涓不息。
魏宣的武艺乃盛京之首,寻常武器伤不得他如此之重。
薛兰漪方才也只是想刺伤他,拿到火信筒而已。
为何她这点儿力气,凭一把簪子竟可轻易贯穿魏宣的身体?
一个念头在薛兰漪脑海中闪过。
她讷讷望向自己手中细而长的发簪。
这削铁如泥的锋芒分明就是为魏宣量身定做的。
从一开始,魏璋跟她讲豺狼虎豹的故事,送她暗器,到方才他看她依依不舍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导她亲手杀死魏宣。
他要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心上人。
他好歹毒的心思!
薛兰漪放大的瞳中裂出血丝。
然,魏璋云淡风轻端坐高台,再将小衣递给她,“不要吗?”
他问的自然不是薛兰漪要不要小衣。
他是在问她还要不要魏宣的命。
想魏宣活,她就得臣服于他。
所有的怨怒堵在喉头,她没有办法不顾魏宣的死活,只能撑起瘫软的身子,深一脚浅一脚朝魏璋走去。
眼睛始终盯着他指尖的小衣,如同被控制的傀儡,一步一步,僵硬的。
每近一步,魏璋身上的冷松香就更浓烈。
刺鼻的气味提醒着她与他的每一句甜言蜜语、每一次肌肤之亲。
如今,都是一遍遍凌迟她的刀。
是魏璋哄骗了她三年,把她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见不得光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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