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公子一起长大的,忍不住去问,声音却越来越小。
“不该吗?”
他的女人既这般会疼人,他也理应给兄长添置些暖心之物。
魏璋不疾不徐将剩余的洒入鱼缸中。
原本漂浮在水面上将死的红麟鱼吞咽了粉末,顿时鱼身打挺,眼神有了些许活气。
只是引以为傲的红麟渐渐黯淡无光,如同提线木偶,虚弱摆尾,追随着药粉,渴求一丝恩赏。
这世间万般情谊,皆是蜜里□□。
当断不断,反累其身。
这个道理他早就懂,他的枕边人也理应早些参透。
“我是为他们好,他们该谢我。”
魏璋轻敲了下鱼缸,负手而去。
薄而透的琉璃缸寒声颤颤,让夜更凉。
崇安堂。
薛兰漪正坐在窗边的罗汉榻上,漫不经心剥着桂圆,忽闻一曲悠远的笛音。
寻声望去,今夜无月,只有稀疏几颗星闪着光。
那样微弱,已足以点亮她的眼。
这笛音是苏茵给她传递的暗号。
阿茵应该已经顺利在药罐里添了补汤和蜜枣,此时药应该已经被魏宣饮下了。
魏宣自小就爱吃甜食,莫看他在战场上威风赫赫,若真到了生病喝药时,定要加些红枣桂圆才能哄着喝下药去。
薛兰漪遂特意嘱咐苏茵多加了几颗蜜枣桂圆,一是想他苦中尚有一丝甜,更重要的是望他尝到一丝甜后,能感知到她在一墙之隔与他同心。
魏宣现在的身体状况恐不是一两碗参汤可以疗愈的。
只愿这几个蜜饯能治他心病,陪他撑到重逢那一刻。
薛兰漪对着远处滑落的流星微闭双眼,心中默念。
“做什么呢?”
一道幽凉的气息落在耳后。
薛兰漪豁然睁开眼。
魏璋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
冷松香猝不及防钻进薛兰漪的鼻息。
呼吸吐纳之间填满他的味道,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空隙。
薛兰漪身体立刻紧绷起来,僵了一瞬。
魏璋沿着方才她发呆的方向看去。
三两流星滑落,坠落苍穹,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夜。
“有、有流星!”
薛兰漪很怕他读出她心中所想,尽力扯出惊喜不已的笑意,指着窗外:“云谏你看,好漂亮!”
她眉眼弯成了月牙,笑颜很能迷惑人。
不过弧度还是太假了些。
魏璋看过她真正喜出望外的表情。
当年,在秦水边竹轩里,给她庆完生后。
大家喝得醉意正酣,倒在亭子里横七竖八地睡了。
魏璋迷迷瞪瞪醒来时,不见她和兄长,只闻远处此起彼伏的狼吼。
夜幕下的连绵山峦中,隐有绿光忽闪。
魏璋当即提着灯笼往山峦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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