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漪当然没心思关心他,她只想赶紧逃离。
见他些许松动,她赶紧起身,“我去吩咐青阳熬醒酒汤!”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腕子。
薛兰漪跌坐回了他身边,倒吸了口凉气。
习武之人力道大且干脆,平日里他牵她的手就会下意识用力,硌得生疼。
从前薛兰漪疼了也不敢说,而今要走了,她也不必忍了,“疼!”
魏璋虎口些僵,缓缓松开了她,脸上的怒色也收敛了许多,变得尽量平和。
他今日很不一样,从薛兰漪进门时,就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收敛锋芒。
平静之下,不知他又在酝酿怎样的风暴。
她防备愈重。
魏璋则侧过身,执起身后案桌上酒壶,倒了盏酒。
桌上放着两只金盏,一只残留些许酒渍,应该是他用过的。
另一只雕着凤纹,金光熠熠。
他将金盏,递给了她。
为什么要喝酒?
薛兰漪不明所以,而且她不胜酒力,张了张嘴想要拒绝。
可是,她刚刚已经忤逆过他一次了。
她不知道他有几分耐心一直忍耐她。
总归来说,饮酒也比与他交吻要好得多。
薛兰漪颤抖着指尖,接过酒来,掩袖轻抿了一口。
而后恭敬地双手举盏,呈到他眼前,“民女不胜酒力,浅酌半盏聊表心意,愿国公爷今日晋秩之礼一切顺利,往后扶摇直上入青云。”
薛兰漪这话是祝祷,也是提醒他该进宫了,该走他的青云路了。
而不是在这幽暗无光的寝房里,与她做一些不知所谓的事。
然她一袭嫁衣举金盏,与魏璋同饮一壶,这幅画面别有意味。
魏璋没听到她说什么,只瞧见那艳烈红唇微启时,唇珠上一滴剔透的酒水随之晃动。
不停地在晃动,仿佛在提醒他未完之事。
魏璋再度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往身边一带。
薛兰漪猝不及防身体前倾,搭在凤冠上的盖头一角也随之垂落。
就在快要盖住她视线的一瞬间,一张冷峻的脸闯入了喜帕之下。
喜帕徐徐落下,将两人困在更狭小的空间里。
而他终究吻住了她唇上那滴水珠。
酒是冷冽的,唇却是软绵的。
胭脂香漫入魏璋口中,他喉头滚了滚,含住了她的下唇瓣。
薛兰漪被一片湿热轻覆、包裹,忙抵住他的肩膀。
“魏璋!魏璋!你、你清醒点,清醒点!”
大庸百官在外恭贺。
西齐群臣在外等候。
他们在干什么?
临别之际,还要不依不舍地苟且吗?
他虽是不是什么好人,可最注重官声和规矩的,今日在浑闹什么?
她看他当真是喝醉了!
她不停地推搡他,不停撇头避开他的吻。
“魏璋,我知道萧丞公然要人,你心有不忿,可你不也因此名利双收了吗?”
“一个妾室换你万民拥戴,青云直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再者那日在雨中,你该罚的也罚了,该泄愤的也泄了!你还要我怎样……唔!”
薛兰漪激烈的拒绝,在他怀里如以卵击石。
他没有放开她,反而开口说话时,被他轻易探入了口腔。
她的口中瞬间充斥着他的气息。
她讨厌这种气息。
她只想干干净净的离开!
一时愤懑,她咬破了他的舌,“魏璋你到底要干什么?!”
能不能……能不能一次说清楚?
她受够了他这种无声、永无止境的凌迟。
受够了在他身边摸不透的高压。
她受不了了!
她极少地扬声。
话音回荡在逼仄的空间里。
魏璋尝到一丝腥甜,吻停滞了。
他退回自己的领地,直起腰肢。
那方喜帕也从两人头顶上滑落。
两人重见天光,看清彼此的容颜。
他看着那张红妆昳丽的脸,一字一句给了她准话:“我要你。”
“……”
薛兰漪登时脸颊苍白,不可思议地瞳孔放大。
他在胡说什么?
她已经不是他的妾了,不可能再对他予取予求。
她连连摇头,不停往后退,腰背抵在了椅靠上。
魏璋在说出这个答案后,笼在自己心里的迷障也好像越来越清晰。
一切拨云见日,他看清了心底最原始最本能的想法,“我要薛兰漪,也要李昭阳。”
不可能!
薛兰漪这具躯壳已经身不由己给了他。
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李昭阳。
他突如其来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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