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渐渐消失在菊花台深处。
青阳眼皮一跳,正欲追上去探个究竟,御书房的门打开了。
魏璋踱步出门,用绢帕擦着手上茶水。
青阳方才收回视线,走到魏璋身边,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给魏璋。
魏璋惯是这般,每次处理完麻烦事,都要反反复复把手和扳指擦干净。
他取了扳指,一边细细擦着一边吩咐青阳,“圣上病逝,让人把里面处理干净。”
青阳透过魏璋宽大的披领,往后看了眼。
无光的室内,少帝和沈大人相拥着倒在血泊里,没了生息。
而穆清泓正跪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自言自语,“不怪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这位太子爷从小娇生惯养大的,便是出逃,也有大公子替他执刀在前,何曾杀过人?
何况杀的还是自己血脉相连之人。
害怕难免的。
不过,他口中的话不像个男人。
青阳暗自腹诽,摇了摇头,而后拱手问魏璋,“沈大人,是否丢去乱葬岗?”
依照他诏狱的法子,手握几百条人命的佞臣就是要丢去乱葬岗的。
至于少帝,他是皇帝,自然该风光大葬入皇陵。
她所言的“回家”,没有可能的。
自她踏入深宫的第一步起,就不可能回头了。
游走悬崖刀尖之人,何来的家?t
魏璋擦拭的动作微缓,指尖摩挲着扳指上的烁烁金纹。
须臾,“嗯”了一声,不再回头,默然离开。
今日天气诡谲,上午还艳阳高照的,此刻阴风阵阵,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青阳看了眼四面八方滚滚而开的阴云,忙又跟了上去,“今夜主子势必要守灵,属下着人回府取手炉、棉袍,爷可还有别的吩咐?”
“不必特意回府。”
魏璋一边劲步走着,一边道:“晚些总归要送夫人回家,届时再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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