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明天去给他解毒。”
薛兰漪的眸终于有了亮色,想要开心地笑出来,到底忍住面上不该有的表情。
淡淡点了点头,随即,心内又生出疑惑。
穆清泓跟她说过,阿宣体内的毒会消耗人的身体机能,让人武功尽失。
毒潜移默化深入筋脉、肺腑,即便不死,人至中年也会瘫痪至不能自理。
这样慢性阴狠的毒存在于每一滴血液中,长久不散,就算是神医罗大夫也无能为力。
“你打算怎么救他?”她问魏璋。
魏璋睫羽轻颤了下,“总之,你只要知道他明日会好就行。”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魏璋的眸色渐渐变得很浓稠,如迷雾让人看不清,又如泥沼多看一眼就会陷进去。
薛兰漪本能地向右撇开头,避开危险。
魏璋倾身,薄唇就堪堪贴在她耳边,“在救他之前,给我一个孩子,流着我们俩血脉的孩子。”
她就知道他不会吃一点亏。
她头撇得更远,想要远离他灼热的气息,“这件事以后再谈。”
“不要。”他倒耍起横来,身体更倾近她,低磁的声音吹入她耳道,“我要在最里面,今晚就要。”
“你!就算在最……就算,也不一定会如你所愿。”
“那……就是我的命。”
他闪过一丝复杂的思绪,但没有上手,等着她的回答。
薛兰漪本就做了献身的准备,他既已经答应她的要求,她自没有反驳的理由。
手僵硬地攀上t他的脖颈,微微敛眉,“别、别在这儿。”
“就在这儿。”
她说得没错。
她是他的女人,是他要共度一生之人,这一点理应让她娘亲知道。
他将她打横抱起,往内室去。
这大殿周围一切皆陈旧,偏就那张榻干干净净铺着被褥,换了帐幔。
床头四角挂着香囊,散发出悠悠百合香。
“看来你昨晚准备得很充分。”
“不是的!”薛兰漪连忙摇了摇头。
是柳婆婆瞧她不肯回府,才招呼人将床榻整理出来,供她小憩的。
她哪有兴致装点房间?
更不会为了与他翻云覆雨,特意提前准备。
“是、是柳婆婆准备的!”
“你吩咐柳婆婆准备的?”
“嗯……不,不是的,不是的……”薛兰漪急得有口难言,嘴巴张了又张,想着解释。
魏璋将她放到了榻上,手臂撑在她脑袋两侧,好整以暇看着着急忙慌的她。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通透和戏谑。
他这样聪明的人,怎会不知道床榻是谁收拾的?
他故意逗她。
她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他戏弄了,方才沉默下来,没好气地皱着眉。
他将她鬓边的碎发掖到耳后,“下次记得也挂两只栀子花香囊。”
“你喜欢你就自己弄。”
“所以,你知道我喜欢栀子?”
“……”
他不喜欢百合,他只是学他哥才说自己喜欢百合。
他喜欢栀子,他种了满院的栀子。
薛兰漪即便不刻意去了解,耳濡目染也会知道的。
她闷闷的,不解释。
魏璋又问,“那你可知我为何喜欢栀子?”
薛兰漪还是不说话,因为不知道一说话,又被他下什么套。
她只是小声腹诽,“不想你是如此油嘴滑舌之辈。”
从小到大只知他寡言少语,不想竟是诡辩奇才。
薛兰漪不跟他论长短。
他突然道,“因为你。”
因为她什么?
因为她才油嘴滑舌?
“你莫什么都往旁人身上怪。” 她冷哼了一声,却很是娇憨灵动。
魏璋笑了笑,“你若喜欢我话多,以后我就尽量多言。”
他好像听不懂她说话似的。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很明确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你油嘴滑舌。”
“那你还是更我稳重寡言些?”
“……”
倒是怎么都说不过他了。
薛兰漪忿忿一拳打在他肩头,略略一品方才兜兜转转的话,喉间不忍,“噗嗤”,险些笑出了声。
原来,他也是可以让她笑的。
他拇指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抚过眼角的愁云,“放松些,试着接纳我,嗯?”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薛兰漪脸上。
她还是有些不习惯,但到底没反驳,咬着唇瓣,垂下眸去。
迟疑了片刻,捶他的手改做抓紧他肩头的衣衫。
“你、你慢些。”她支支吾吾的,“会疼。”
想到过往在榻上不好的经历,薛兰漪还是会后怕,魏璋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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