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下移,目光轻蔑地瞥了眼王峰峻的某个地方,语气中带着极度的嘲讽,“也配?”
霎时,王峰峻被羞辱到脸都气青了。
要不是主任在场,张一帆觉得那哥们儿铁定要炸!
他当时满身热血,没空想那么多。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
严律哪里是在帮他啊。
……
人工湖。
“还有那只手。”
严律顿了顿,还是伸出了手。
他手背上擦破好大一块,林听怕他疼,小心翼翼地沾取药水给伤口清理了一下。
她低着头处理,眼神很专注。
严律刻意去忽略手上的触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发顶看了很久,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但周围的风声,鸟雀声,像在暗中编织的一张网,捕捉着每一次的心跳声。
在她抬起头来时,他又偏开眼,林听目光停了一会儿,随即也垂下眼帘,藏在睫羽下的瞳孔微动。
静默良久。
严律轻声道:“林听,我没事的,其实你不用——”
话还未说完。
霎时,轻柔的触感传来,她站在他前面,将创可贴整齐地贴在他的眼尾下方。
林听的指尖偏凉,落在他偏热的皮肤上,反差感被无限放大,令人无法忽视。
严律觉得眼尾有些发烫,他下意识想要偏头……
“别动。”
他愣了下,果真没再动。
严律微微屏住呼吸,以防气息洒到她的腕部。
视线避开时,恰巧落在她的腰侧。
她校服外套的拉链没拉,抬手的缘故,里面那件内搭的衣角微微上提了些,白皙的纤腰若隐若现……
瞬间,他闭上眼,唇线绷直。
见他紧闭双眼,林听以为自己弄疼他了,于是匆忙放下了手。
“林听。”
他开口时,嗓音略哑。
“嗯?”林听边收拾东西边应了声。
浅吐了口气,他站起身来,像在逃避什么。
“我、我先回去了。”
林听顿了下,随即将装有药物的袋子打了个结,递给他,“还有这个,你记得晚上的时候还要涂一次。”
“好。”
严律接过东西,正想转身,可余光却瞥见林听一反常态地低着头,周身沉默,像极了运动会那次,她没投中球,坐在这个地方偷偷难过的模样。
察觉不对劲,他停下动作,问了声:“……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
林听才抬起头,情绪像是酝酿了很久才外溢出来。
“为什么疼也不说?”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却无端让人觉得像是闷在开了暖气的空调房里,压得呼吸道难受。
“我们不是朋友吗?”她眼圈蓦然有些湿润,“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啊。”
关于这次发生的事情,他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在她面前提过。
严律弯了下嘴角,温声安慰她:“我不疼,别担心我。”
林听声音很闷:“你以后能不能…别做这种事情。”
她真的很害怕。
特别是听到他受伤的时候。
其实相处越久,林听越会发现,严律身上带来的边界感太过于强烈了。
或许在刚认识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有分寸,可这种温柔又疏离的感觉,会让现在的林听觉得,自己连他的朋友都算不上……
她后退一步,垂下眼忍住酸涩,情绪很低。
“我回教室了,再见。”
话落,她转身,只留严律一个人停在原地,对着手上的药袋,沉默良久。
他没有不想说,只是有些事情不太好。
比如今天发生的……
他们嘴里吐出的那些肮脏至极的话,他不想让她听到半个字。
-
晚自习的时候,张一帆趴在桌子上写检讨。
写着写着,人就睡着了。
林听刚复习完,下意识侧头瞥了眼。
只见他手臂压着几张信纸,第一行的正中间写了三个字,检讨书。
再往下看,全是重复的一句话,写了好几行。
——我不该违反学校的规定。
“……”
林听叹了口气。
她将自己的草稿本拿了出来,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在本子上写下了三个字,检讨书。
她模仿不来张一帆的字,所以只好先帮他写个样本,到时候让他对着抄一遍。
这样,她心里的愧疚也能少一些。
43滴水
段考成绩出来那天,林听发挥得很稳定,被提到了实验4班。
实验4班在第二教学楼3楼,也就是在5班楼下。
林听搬教室那天,张一帆主动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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