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缸,谁进去都得沾一身腥,把人性混没了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她没想过,宋彦霖也可能会成为其中一员。
“也有可能是他原本就那样,只是在你面前装得好罢了。”
“那我只能说他演技还蛮好的,”闻葭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刚刚还问我跟他还有没有可能。”
“你怎么回的?”
“我当然否定,然后,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说,不介意给我当小三。”
于凯晴一口水差点呛出来,“他知道自己要三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只跟他说是圈外人。”
“很好,不要告诉他,就让他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掉脑袋,”于凯晴往脖子上做了个‘咔’的动作,“说实话,他连周总都得罪不起吧,就想三许董?纯粹是不想在圈里混了。”
“这话我都不敢让许邵廷听见。”闻葭在心里设想了一万种可能,摆了摆手,“前段时间围读的时候还以为他成熟了点,没想到只是在余见山面前成熟。”
“行了行了,明天得早起,你先洗澡去吧,浴缸已经放好水了。”
闻葭听话地往浴室走,刚迈进,于凯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是什么?”
她从行李箱里摸出一个细颈双耳香氛瓶,捧着端详了会儿,“香水?”边说边喷出一泵。
闻葭反应了两秒,继而忽地一个转身,瞬移到于凯晴面前将东西夺过,“我新买的。”
“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木调香了?”于凯晴闭着眼,享受地猛吸一口,“还怪好闻,分一点小样给我。”
“你想得美,”她一口回绝,义正言辞,“我房间桌上那么多瓶,你随便挑,正装都送你,这瓶不行。”
“干嘛啦,限量的?”
闻葭才不会告诉她,还真是限量的。
年近六十的老调香师早就退出市面,不公开对外服务了,每年只为五位客人效力,也能赚得盆满钵满,拥有自主的香料团队,雪松木每一年的状态都不一样,一样的配方,也很难做到完全复刻。
是许邵廷今天一大早命令管家在她出发之前送来别墅的。
她说想他了就要闻一闻,他实在没理由拒绝。
于凯晴神经大条,还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想伸手去抢,“这么宝贝?我更要了。”
闻葭懒得理她,将香氛瓶珍重地藏到枕头底下,“我化妆桌上那些全送你了,这瓶我自己留着。”
于凯晴不屑地切一声,“不给算了,搞什么神秘。”
见她罢休,闻葭才放心地踱进浴室泡澡。出来后径直往被床上钻,动作快到于凯晴一抬头,就只剩下了个拱起的被窝。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那瓶东西。
一个晚上只能闻到宋彦霖身上那种复杂的气味,她现在急需许邵廷的味道来净化鼻腔。
她往被单上喷了两泵。
深吸一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清冽的雪松木跟深邃的沉香。人不在,他的气息却拥抱住她,终于把烟酒味、混杂的香水味冲走。
被单外,于凯晴将最后一只行李箱合拢,拍拍手,“行了,你早点休息,明早五点我来叫你。”
房间的灯被关闭,她打开门,刚要迈出去,刚才那阵淡香又飘进她鼻尖。
于凯晴蓦地顿住脚步。
等等,这香味怎么会这么熟悉?
她手掌拍上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一门之隔内,卧室黑暗,整个空间都被许邵廷的气息萦绕着,闻葭觉得很舒心。
她现在鼻子是舒服了,但是耳朵还是一阵煎熬。
宋彦霖那句让她不适的话,还时不时响在她耳边,让她浑身鸡皮疙瘩。
找许邵廷风险对冲一下。
她摸出手机,给他发语音。
“你在做什么?”
他回得很快,但不是语音:
「从公司回家」
她靠近麦克风,躲在被子里的声音有点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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