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也随主人而已,陈瑜想起来就心中好笑,把洋芋搓了搓,在床上滚了一圈,却愤愤道:“洋芋小猪猪,一大早叫什么叫?”
洋芋作势又要舔她的头发,陈瑜先发制猫,把脸埋进洋芋蓬松的毛里,蹭了蹭,才放开洋芋,下了床。
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夜…腰酸背疼的。
窗帘轻散而开,和平镇的慢节奏换了风格,外面到处都是铲子和地面接触的响声,泥浆被铲走,地面上显露出湿滑的痕迹,几只麻雀在积水洼边跳跃。
童舒岚在仓库发完物资,收拾好东西,锁门。时下不过七点半,她穿着雨靴在和平镇的街上走不快,路上最快的速度是清理残枝的清运车。
食堂供早饭的,童舒岚想了想,还是没往那边走。
不过街上的店面大多也没开门,沿途早餐稀少,一家新开的店还在经营,有些人熟练的自取豆浆和包子,童舒岚也跟过去,捡了三条豆浆和几个包子鸡蛋。付完钱,提溜着早餐走出来。
她很快就回到了宿舍,开门进去,陈瑜正站在窗边往外看。她转过身来,睡裙的肩带滑落到手臂上,头发乱蓬蓬的翘着。
“我买了早饭,将就吃吧。”童舒岚摸了摸豆浆温度,尚且还算温暖。
她走进来关门,把早饭放在小茶几上。茶几腿有些不稳,她下意识用脚调整了一下位置。
童舒岚像个很忙碌的修理工。
“怎么不多睡一下…”童舒岚边说,边解开马尾,仰头抓了抓被水汽濡湿的发顶。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在等待她人的触摸。
楼下铲子的刮擦声时断时续。陈瑜耷拉着眼皮,就在这句话里,仿佛又看清晰了童舒岚一点点。
“突然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不一样?”童舒岚指了指自己:“哪里啊?”
“眼睛大了一点,光彩少了一点,好像更累了一点…”陈瑜走过去,手指几乎要触到童舒岚的眼睑,又在最后一刻收回。
童舒岚抿抿唇,蹭上了陈瑜的指节,抬眼,不答反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陈瑜愣了下,走到墙边那面小镜子前。镜中的自己双颊确实泛着红晕。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对温度的感知并不明确。
“小鱼…”童舒岚走进狭小的厕所,担忧地叫她。
陈瑜皱眉看着镜子,还没反应过来,童舒岚的手已经贴上了她的额头。两人在镜中对视,童舒岚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发烧了!”
童舒岚眼里的光彩好像又被抹去一层,陈瑜想,自己倒真是个小麻烦。
童舒岚在一旁小小的柜子里翻箱倒柜,念念有词:“我先找一下温度计,等下我出去给你买药。”
陈瑜走出去,也瘫坐在沙发上,声音虚浮:“童老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啊?”
童舒岚手一停,眼里斥她,嘴上也道:“在瞎说什么。”
“你看,我自己傻乎乎跑来,今天你都没多睡一下,又去买早饭,现在又发烧了…”陈瑜真觉得自己有点麻烦人,眉毛拧成两股小麻绳。
昨天情绪上头只顾着担心,今天冷静下来,就觉得自己不知分寸了,童舒岚在上班,她不应该打搅童舒岚的。
童舒岚站了起来,不知为何没搭理她,拿了茶几上的一条豆浆和其他早饭,径直出去,敲响了田青青的门。
田青青果然还没走。
“青青,我找你借一下温度计。”童舒岚像也元神出窍似的,把手里的早饭也递过去
“哦哦。”田青青发懵地接了,又反应过来,很快找来递给她:“你发烧了?”
“没有,我姐姐。”
“这样啊…我这儿还有药,你也先拿去吧。”田青青说罢,又找出来几盒药,看看日期:“疫情期间放的,还没过期。”
两人对视一眼,田青青先低下头去,童舒岚无暇注意,倒也没太在乎,又道了谢,转身走回自己的宿舍。
陈瑜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一副丧气模样。
童舒岚依然没说话,拉起陈瑜的手,把温度计塞进她腋下,又帮她把手臂放好。然后去烧水,查看药品说明书上的禁忌事项。
“小鱼。”童舒岚坐下来,把豆浆戳开,吸管插好,自顾自的一边剥鸡蛋,一边郑重其事叫她。童舒岚又顾及着她是一个发烧的病人,语气放缓:“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明明是担忧我,为什么会是麻烦…”
陈瑜张了张嘴,没能立刻回答。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就像你担心我一样。不过,你这样子别别扭扭的,倒也很可爱。”
童舒岚一点也不觉得那是问题,只要陈瑜一切都好,变成一只健康的八爪鱼缠着她也不是不行。
童舒岚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声音又轻又软:“我喜欢你缠着我…”
自然坦荡,透露了她的欣喜与鼓励。
陈瑜的情绪松口气,身体也跟着放松,温度计落下来,滴答一声,童舒岚的元神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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