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九席最后对弥怒说,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如今千精也不可能在揪着已经落幕的事情再度质问,他只是很平静地告诉弥怒那本来就不是什么很难痊愈的严重伤口。
“那和小孩子在玩闹时不小心蹭到的擦痕一样。”千精若无其事说道,“放着不管,好得很快。我都不记得有这种小伤口了,没必要跟我重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说对吧,弥怒?”
弥怒从善如流点头。
这种话茬就没必要接了。
即使他其实很想问千精,为什么一个能两三天好的伤口两个星期才好,为什么脖子上的伤口刚好没多久千精又抓伤了手心肉——但他不能逼着上司承认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自我制造伤口,还阻止伤口愈合。
他的上司都将他的冒犯轻拿轻放了,弥怒还要继续得寸进尺吗?
显然弥怒继续说话不太好,对吧,九席?
“真高兴你也赞同我的观点。”千精很满意弥怒的适可而止,以及他有必要声明脖子上和掌心处的伤口不是一回事,“以及,下次若打算问候这种细枝末节的伤势,这种可以问。”
他摊开手。
掌心的伤口不像是一次造就。
不过,也不是千精自己抓破一次,又再撕裂伤口;看痕迹更像是之前就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刺伤过一次。
“前些日子帮朋友挑选奇珍异兽时被啄的。当时也出了血。刻意控制它没好全。”千精对着有些惊讶的两位副官如此解释道,“我得提防着请仙仪式上我自己不会被气到。不会被那位神明发现我被祂气到。”
带着伤口去参加请仙典仪就是有这样的好处。
即使千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让伤口开裂,让血腥气被摩拉克斯闻到,也不至于被摩拉克斯发现他是因为祂的话而咬牙切齿。
毕竟神明与人对话时,凭空从人的身上嗅到血腥气这算什么事。
不如制造一直有遮掩着的旧伤的假象。
“嗯……”伐难和弥怒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像是这种伤就可以问的。你们也该问。竟然没发现我的掌心也受了伤。”千精将手收回来,用餐的地方距离北国银行并不远,他们在这些对话的后半段时间便已登上无人的楼道,所以此时站在北国银行侧门的不远处,年轻的执行官能够更自然地和两位副官谈一谈个人话题,“能告诉我原因吗。”
他平日里的着装往往会将脖颈部位裹得严实,即使在四季如春的璃月港,也习惯如此。从这个角度来说,副官无法从一直微弱的血腥气息辨明他伤口更换了位置,是正常的。但弥怒都在帮他调整衣领松紧时知道他脖子光洁如初,怎么不去计较他身上仍有血的味道?
即使血的味道很淡,可他的副官不该没有发现。
当然他说这话没有问责的意思,他只是想知道二人没发现的理由。
是因为白术之前赠送的香囊确实达到了绝对的气味遮掩。
还是因为这两位副官不太想问。
千精倾向于后者。毕竟若把他换到副官的位置上,有潘塔罗涅这样情绪两极分化、在负面情绪占据主导时喜欢抓伤自己让人操心、在不高兴时会让下属提心吊胆影响工作环境的上司,他绝对会扎小人的。
哪有人参加请仙典仪,天权星总务司这样的敌人担心他暗中搞事,然后当事人在计划怎么生气了不被岩王爷发现的?
哇他自己明明意识到直接调整心态是最一劳永逸还利人利己的方法吧。
嗯,换位思考的时候千精大概会这么想。
他知道伐难和弥怒不是他,不会这么想;不过他确实好奇他刚才问出的问题。如果是前者,他会重新评估白术的价值;如果是后者,他会更新伐难和弥怒在他这里的档案。
千精很好奇他两位副官的底线在哪里。
他知道他们很好,他们把他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得很好,这三个多月在他没有刻意经营友好关系、暴露某些秉性的情况下,他们都没跟他生气,真的产生冲突也是小心翼翼等他的主动处理,所以,千精生出了一种错觉,他无论做什么,哪怕和他们口中的那一位对上,这两位也会毫不犹豫站在他身边。
即使他们的口吻之中更尊重身为仙人的钟离,也绝对更尊重身为众仙之祖的摩拉克斯;但千精就是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因为确实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弥怒时对他们关系的判断,他们与其说是上下级,不如说是朋友;面对朋友和领导,他的副官和常人一样会不自觉偏袒他。
但,这是错觉吧。
其实他们的上下级关系没那么好,只是伐难和弥怒为了拥有更好的工作环境,给千精制造了一种他们关系很好的假象罢了。
他们并非没有对他不满,只是擅长包容忍耐。
若是千精真背着他们私下行动,遇到了什么危险,千精不问,他们也不会主动关心。
因为合格的下属不会过问上司的私事。
所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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