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怎么样了。
祝长意摆摆手,往她身后走,准确无误的拨开一缕发,伤口已经结痂,呈现深褐色。
祝长意离得近,这时,她又感受到了那呼吸浅浅喷洒在头上,像在抚摸。
正当段乐之打算偏头站起来,一道声音从里门传了出来。
长意,不是说有病人要叫我。
老人头发梳的很整齐,一丝不苟,两鬓微白,戴着个眼镜,看着很慈祥,也很精神,右腿有点跛,拄着个拐杖,看着她们走过来。
看到段乐之右脚袜子的突起,明白了什么,端起拐杖佯装要打祝长意。
都说了不能擅自给人看病,我揍你,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下次别来了你,你说说,出事了怎么办?
明知道爷爷不会真打自己,祝长意还是往后躲着,求饶着说:我知道爷爷,就这一次,她只是皮外伤,我没给人家开药,我也不敢的,饶了我吧,爷爷。
拉倒吧,都两回了,段乐之暗自腹诽。
老人还是追过去,看着拐杖要落下,段乐之站起身。
真的,皮外伤,没事的。段乐之刚回神,话说的有些急。
祝长意看着她,笑眼弯弯。
祝平年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眼里的担忧,怕她以为自己真的揍扁祝长意,哼哼两声,再有下次你完蛋了。
祝长意得了便宜还卖乖,挽着老人家说了一通好话。
回头和段乐之说:谢谢你啊,头上的伤掉疤了就好了,我还不是医生,不收你钱了。
还不是医生和不是医生的区别在,她以后会是医生。
袜子和材料费。
祝长意看着她眼里的倔劲,张了张嘴,指着柜台上的二维码。
扫这里,10块钱。
我没手机。
谢谢。段乐之从兜里掏出一张放她手心,扭头就走。
等等,这个你要吗?
段乐之回头看她手上的东西,洁白的纱布上躺着四个粘了血的碎玻璃渣子,一阵无语。
段乐之伸手拿过,揣回兜里。
然后转身又打算走。
刚扭头。
等等。
段乐之再回头。
我刚好要回家,你在在那个方向对吧,我和你一起走,我怕黑。祝长意指了指。
段乐之顺这手指看过去,是那个方向没错,天黑了也没错,但这路灯,照的大路亮堂堂的,鬼都不敢出来,路上还时不时行人。
段乐之判断,就算怕黑,也不是现在怕黑。
于是段乐之没理她,径直往外走。
欸。祝长意看着她的背影,给祝平年一个大大的拥抱,不好意思道:爷爷我今天回长乐小区那睡。然后大步流星地跟上段乐之。
祝平年的拐杖举起又放下,那句你不是说今天周五,周末留下来陪我们。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就不见祝长意的身影。
祝长意
段乐之因为脚伤了走得慢,祝长意一下就追上了。
我扶着你吧,这样好走一点,伤口出血了好的慢,你也不想一瘸一拐去学校吧。
祝长意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语气诚恳,随后伸出手臂,手心向上。
段乐之犹豫着,还没开口,祝长意就捏着她的手腕,让她能够借力。
不说话就是默认,走吧,可冷了。
段乐之看着她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别过头,稍微借了点力过去,往前走。
祝长意看着她闷声往前走,觉得这人有趣极了,怎么能有人这么喜怒不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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