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博士是神经连接领域的权威,他们不仅有最先进的设备,还有三例成功案例。而且,精神性障碍需要隔离治疗。”
樊晟的呼吸渐渐粗重,明明一言未发,却处处写满了反对。
楚行之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不解道:“不止是我。刘医生说过,你的信息素依赖症也需要戒断。这样正好……”
“你觉得正好?”
“你觉得正好?”樊晟气极反笑:“如果三个月也治不好呢?”
“那就半年, 一年。”楚行之也被他的摸样激出几分气性,神色执拗道:“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阳光从他身后漫进来,将他的神情吞进阴影:“麦肯博士说, 他们最长的案例,治疗了三年零两个月。但无论多久, 我都必须要去。”
“三年?!”樊晟猛地站起来, 像一头被逼至绝境的困兽:“三年的隔离治疗?!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你就这么确定我能接受?”
“不是完全隔离……”楚行之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 起身想去拉他:“有探视假期的, 你也可以…”
“如果我让你放弃治疗呢?”樊晟直接截断他的话头:“如果我明确告诉你我不接受三年的分离呢?你要怎么选?”
楚行之的手顿在半空,声音也陡然冷了下来, 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为什么?是因为隔离治疗么?也许根本用不到三年啊。”
“不是治疗方式的问题!”樊晟一把攥紧他的手腕, 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从来不考虑我!你甚至……都不愿意提前告诉我一声, 楚行之,你到底有没有心的,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重要的决定都不需要商量的一个陌生人么?!”
楚行之下意思反驳:“我以为你会支持我, 你之前不是那么积极对接治疗的吗?”
“你还是不明白。”樊晟忽然松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茫然的爱人, 眼底刺痛和愤怒交织:“如果在比赛和我之间选,你一定会选比赛, 是不是?”
楚行之摇头, 心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戳中:“这根本不是二选一的问题,比赛和你根本不是一回事……”
可樊晟已经不想再听。他转身大步走向卧室, 房门在身后“砰”地关上。
楚行之愣在原地, 窗外的乌云愈积愈厚,一场新的暴风雪正在无声地酝酿。
暮色渐沉,房间里的光线一寸寸暗下去。两人一个固执地守在客厅, 一个赌气般锁在卧室,像两座沉默对峙的孤岛。
楚行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不自觉落向餐桌中央,沾着晨露的郁金香在玻璃瓶里安静地舒展。那是樊晟天没亮就跑去早市买来的,只因为昨晚散步时,他曾随口称赞过一朵那朵雪地里顽强绽放的野花。
指尖轻抚过柔软花瓣,像一句满到将要溢出的爱意。
深吸口气,他的眼神也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敲门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等了片刻仍没回应,楚行之径直推开门。
樊晟背对他坐着,用没有全息设备的老式2d屏幕打游戏。他的角色近乎发泄的方式疯狂进攻,键盘被敲得噼啪作响,打的对面丢盔弃甲。
“咖啡。”楚行之将马克杯放在鼠标垫边缘,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氤氲开:“明天我就要走了,你确定要这样送我?”
樊晟的手指僵在键盘上,游戏角色突然静止,下一秒就被对手反杀。屏幕灰下去的瞬间,他猛地攥紧鼠标,指节绷出青白色。
“不是故意瞒你。”楚行之低头直视他的眼睛,语气诚挚:“你们刚输掉冠军赛,我觉得那不是谈这件事的合适时机。而且之前你那么积极地帮我联系医生,我以为你会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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