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涩的脸。
我真是被气笑了。
“我去你妈的岑北山。”
你真是世界第一的臭傻逼。
虽然我也不遑多让就是了。
岑北山也不生气,只是认真地看着我。
我问:“你来干嘛的?赔钱啊。”
“赔钱?”他冷笑一声,“有什么好赔的,一个陌生人失足跌倒跟我有关系吗?”
他笑我也跟着笑:“跟你没关系跟我有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
岑北山缓缓收了笑,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害怕。
他的语气还是温和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于是懂了,点头:“好,跟我没关系。”
那我就更搞不懂了,他又不愿意承认卢山的受伤是我造成的,那他来这里干什么,观光吗?
岑北山像是能看出我内心疑惑似的,说:“我来看看。”
“看什么?看我死没死是吗?”
“我来看看……我的东西还在不在,”隔着玻璃,岑北山宽厚的手掌印上我的,他慢条斯理地说,“有没有被人偷走。”
这层玻璃大概是只隔音不隔温的,我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地缩回了手,然后短促地笑了一声。
这是对岑北山的嘲笑,也是对我的。
“多此一举。”
我把手拿开了,岑北山是没有的。
隔着玻璃,能清晰看到他掌心细密的纹——
我突然生出了一种难言的冲动,就像是猛喝了一口碳酸饮料,有什么东西汹涌着冲破我的咽喉、顶得我鼻子发酸。
我有点委屈。
苏凡说错了一件事,他说我不恨我哥。
是不恨的,但是怨他——我的日子并不好过。我也不想发疯。
我也不想被人当畜牲一样关在这里,每天吃难吃的药、打不知道成分的针剂然后头晕一整天。
都说不用思考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是我想思考,我有很多东西想要去思考。
我的脑子却像是进了水的屏幕,重影闪烁,没办法让我看到清晰的脉络。
“你知不知道这里晚上很冷?睡觉翻不了身,第二天起床全身都是酸痛的……吃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味道,有人喝粥呛到气管里,咳了一地的血……你知不知道水龙头滴答滴答的声音会在走廊里传很远?”
我有些语无伦次地抱怨着这里的一切,岑北山只是静静看着我。
“我的耳朵好痛,一点点声音都会放大吵得不得了,我的心也闹哄哄的……”
我无意识地抱住了腿,低声絮语,好像是在跟自己对话。
最后我吸了吸鼻子,摸了一把脸,在抬起头之前若无其事地说:
“我好想你。”
玻璃之外,岑北山还是一张沉静的、无波澜的脸。
他没有因为我的惺惺作态有任何表示,没有一点怜悯。
显得我有点可笑。
我咬住大拇指的指甲盖,试图从刻板的啃噬行为中获得一点镇静。不然我真怕我会忍不住拿起凳子砸玻璃——
真想把岑北山杀了。
我们平静地对视。
我说你别装了。
岑北山说那你呢。
“我是真的啊,”我舔了一下大拇指的关节,不知道为什么很苦,我说,“我真的很伤心。”
岑北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靠在椅背上,双手十指相抵,看上去像是要跟我谈生意似的。
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真是有点儿骚的——
“那平时你伤心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呢?”
瞧这副腔调。
我直勾勾盯着他,不回答,而是反问:“你今天是接过客再来的吗啊?”
不然怎么感觉那么厚的大衣都遮不住他身上那股骚气?
岑北山歪了下头,然后轻笑了一下,说:“真不巧,我很久没做过那种事了。”
我有些意外,哦了一声,像是看珍奇动物一样上下打量他。
“我都不知道……很久了吗?”
我还以为他会门户大开,欢迎全世界兜里有点钱的女人都来光顾呢,哦,对,还有男人。
但是岑北山说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很长一段时间是多久?”
“我回答了你很多问题,你却没有回答我的。”
岑北山打断了我无止境的提问,直视着我。
我眼神左右飘移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你大衣里穿的是衬衫吗?这里有暖气,你为什么不脱掉它。”
岑北山有些无奈地看着我,我以为他会无视我的这个问题,但是他站了起啦,然后脱掉了最外层的大衣,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
那一截腰身细得晃眼,转身的时候衬衫布料紧贴在小腹上却又看得到紧实的子弹肌线条,看得人面红耳热的。
岑北山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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